誰,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在對方的眼中表露無遺。
歐陽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繼續吃點心。
外面,雨似乎小了些,百花抖抖被打的花葉重新振作了起來。
葉小姐沉凝半響,等到那茶水的霧氣散去,明眸似乎也清澈了許多,她問:“你何時來到這裡?”
半越眼睫搭下,緩慢的道:“一年半了,大概。醒來的時候是在山裡,原來的主人掉到山溝裡掛了。”反問:“你呢?”
“二十多年了。”語氣淡然,說不出的蕭索。
半越怪叫:“喲,怪不得說話也文縐縐的,得,我是現代人,說不來那一套,你也別裝了。也不嫌累著。”說罷,那始終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葉小姐一頓,那詫異的面容頓時光芒四射,妖媚遁去,煥發出一股成熟穩重的魅力來:“好吧,我們這是他鄉遇故知,敘敘舊。”
“唉,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啊,我沒欠你錢哈,不用還債。”這種事情可是要提前告知的。她半越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你居然還記得上輩子的那些笑話。”乍聽下來居然感覺無比的親切。
半越搖晃著腦袋:“當然,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只一滴,他鄉故知是債主,洞房花燭在隔壁,金榜題名是同名。”半越自己斟滿一杯茶,將茶壺遞給她:“這裡沒有外人,我就不伺候你了,累。”
葉小姐一接過茶壺,掂量一下:“你這是忽悠我,都空了。”
“啊,豬仔,再讓人送一壺水來。這古代人就是麻煩,什麼東西都是一丁點,這水才泡了一壺茶就沒了。”
忍不住輕笑的糾正她:“你是泡了三道,還洗了茶。”
“好吧,泡了三壺。”等到歐陽異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半越那盤著的腿兒才整個放鬆了下來,身子完後一仰雙手支撐,笑眯眯的問:“你現在的身份是皇甫一夜?”
捏了一塊糕點放在口中細細品味,聽了那話理所當然的拆穿對方的偽裝:“你不是早就才出來了麼?”
鄙視一眼:“你作假也沒有一點職業道德,還葉小姐,靠,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你是誰麼?唉,做皇女好玩麼?”
反問:“你做八卦樓的老闆好玩麼?”
半越點頭:“好玩。”
皇甫一夜道:“那我也好玩。”
半越繼續鄙視:“那是,你倒騰我八卦樓好玩呢。”
“那還不是你給我下了套子。你當我不知道麼?這八卦樓根本不是你當家。說什麼賣給我,你就一個註冊了的空頭企業,忽悠誰。”再拆穿偽裝。她是皇女,來的路上早就調查了這裡的變動。
半越眉頭都不皺一下:“我就忽悠你來著。”她本來也沒打算這些小計謀能夠糊弄住長期在皇宮裡面爾虞我詐的老狐狸。
皇甫一夜擺擺手:“行了,都是熟人,讓八卦樓背後的老闆叫出來吧。”
“八卦樓真的是我的。”
眼眸中精光閃過,周圍的空氣順勢冷了幾分:“真的?”
懶洋洋:“假的我就把歐陽異送給你做小白臉去。”
鄙視這個女人:“你捨得?”
挑釁的揚眉:“你要不要?”
誰怕誰啊:“你給我我就要。”
半越無所謂:“那你等下帶他走吧。”
這麼爽快,不會有詐吧:“……他還是不是處男?”
奸笑:“嘿嘿,你說呢?”哦活活!
皇甫一夜眼睛一瞪:“你給我戴綠帽子。”
一說就來火,半越幾乎是跳了起來:“NND,你才給我戴綠帽子呢!還一戴這麼多年,有你怎麼害同胞的麼?我們好歹也是一箇中華民族出來的人吧,雖然離祖國遠了點,回不去了,到底也還是海外華僑啊,你看看害得我多悽慘。”
皇甫一夜也不是善茬,邪邪的冷笑:“那都是兩年半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是來了才一年半麼?不是我這麼一折騰,你以為你能到這個世界來,你還要感謝我。”
半越雙手叉腰:“呸!老孃真的走了狗屎運,沒地方好去,一醒來居然到了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女人身上,還有,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那皇甫書景啊,我為什麼跟他去了那破山裡?”
皇甫一夜頭微微一傾斜,不痛不癢的回答:“我特意讓人引著你們去的。”
“原因。”
“我只是想甩脫那個男人而已。”
“啊?”傻眼,這是什麼邏輯?他們難道不是兩情相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