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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便掙扎著起床提筆,藥里加了黃連,拿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苦水吊著,意志堅強地令人咋舌,硬是在竹簡上書寫完最後一筆才肯放心的倒下去。

哪怕大病中的他,寫了一堆鬼畫符,曹操看了一眼也覺得頭痛,乾脆還是先叮嚀著郭嘉的病情。倒是荀攸接過那鬼畫符,端倪了半天,恍然大悟。

難為郭嘉神志不清之下還能寫下這戰術,也難為荀攸還能把這字跡難認,甚至語句不通的篇幅看懂。

於是他進言道:“奉孝所言之意即,主公今夜起便可令眾將輪番挖渠,借天時之利,以沂水、泗水為源,引水灌城,徐州城必潰!”其實荀攸也不過是看懂了郭嘉寫的個別字句,但這個別字句足以點醒他和曹操了。

“好!奉孝妙計!速去差人遣將!”曹操大手一揮,好一個不費兵卒,立刻來了幹勁。整個曹軍因秋雨霏霏的天氣快憋出黴病了,這下都大讚天賜神雨。

就是苦了郭嘉,在床上躺了數天。

“再這樣下去,怕是見不到主公生擒呂布了”郭嘉閉著眼,迷糊著道。

荀襄將藥碗“啪”地一放,痛心疾首道:“你這個烏鴉嘴,胡說什麼呢?!”

郭嘉茫然地睜開眼睛,道:“啊,我的意思是,再這樣下去怕是要繼續纏綿於病榻,不能前去觀看主公英武的場面了。”

“”荀襄無言以對,曹操在前線盯著眾將刨土呢,你又何必在這拍他馬屁?

“剛才是誰來過了?”無奈之下,荀襄將藥碗遞給郭嘉,但卻是個軍醫接過來,拿起躬親喂藥。

案上擺著一盞半涼的茶。

“哦,劉備。”郭嘉愣了一晌,答道。

荀襄瞭然:“哦就那個耳朵大大的他跟你很熟?”論官職,劉備的太守之位不知比郭嘉這個軍師祭酒高了不知多少個級別,居然會來屈尊探病?

“我幫他在主公面前說過好話。”郭嘉飲完苦藥,裹了裹被子。

荀襄當然清楚郭嘉可不是什麼大聖人,道:“慢著養病。如今主公手下智囊一大票,可輪不到你操心了。”剩下的,還是她自己回去琢磨琢磨吧。

“這倒是。”郭嘉苦笑著說,然後身子一縮,躺下了這藥真苦,唉。

呂布毫無懸念地被活捉,是意料之中的事。荀襄唯一沒有想到的大概是——居然這麼快!不過幾天功夫,兩軍對壘的局面瞬間急轉,昔日神將,已生生被擒。

荀襄壓根就沒想著要去湊個熱鬧,英雄淪為敗寇的落魄結局,她不想看。亂世能造就英雄,亦能毀滅英雄,這天下從來不曾心軟,只怪呂布終不如人。

倒是郭嘉,對於此事樂鐘的很,病情剛有所好轉,便十分得色地輕飄飄跟去了白門樓。

吹了風之後的郭嘉,病情理所當然地加重了。不過他和曹操都樂呵呵地踏上了歸程。

呂布已死,大患清除。晃晃悠悠的車輦內,荀襄瞄了一眼心情愉悅的曹操,疑惑道:“你今天開心得出奇。”

只是呂布死了就如此高興,這麼容易就被滿足可真不像曹操的風格。

“又得一員猛將,自然大喜。”曹操呵呵笑道。

他說的這個猛將,荀襄也略有耳聞,名叫張遼的,之前是呂布的得力部下。

“回許都之後,讓二公子跟著彧兄長學習吧。”眼見現下曹操終於得了空閒,攻下徐州得以時間緩衝,再加上他現在情緒不錯,荀襄隨口就提了曹丕這幾日介懷不已的事。

“哦?為何?”

“這幾日你不在,我就和二公子聊起當年書院裡學的典故,沒想到這孩子和我們是一條道上的,就多引了幾句,他若不跟著兄長學習些精髓,倒可惜了這麼一株好苗子。”荀襄眨了眨眼,曹操就算是本著惜才的原則,也沒理由拒絕,何況還是自己兒子。她口中所說的“我們”,自然是潁川一系,曹丕這孩子確實上道,這幾日她也的確與曹丕交流探討了不少當年在書院學來的理論,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足以對曹丕繼續進行傳道授業之事了。

還是需要像荀彧這樣更高階的老師。

“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決定就行了。”曹操滿是大方,但荀襄卻不得不腹誹:兄長聽命於你又不是我,當主公的不放人,誰敢搶?

得到首肯後,荀襄自覺地窩到一邊去了。沒了軟玉溫香在懷的主公大人相當不滿,大手一伸將其拉了回來,問道:“小丫頭還不樂意了?”

還悶著火呢,煩!

荀襄不自覺地抿了抿嘴,本來她也不想往環魚和卞夫人那裡給自己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