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見面的?”雪球沒想到成個親也能這麼麻煩,早幾日便被侍女拖著量體裁衣,挑選合適的首飾裝扮,還被要求每日需沐浴三次,多喝花露少吃葷腥。不僅僅如此,玄墨還時不時的粘著她,讓她根本不得空閒。
“有這規矩?”玄墨把玩著雪球的一縷墨髮,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你我整日在一塊,就算你看不膩,我也膩了。”
“膩?”玄墨挑高了眉,隨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帶驚訝的說:“玄墨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把玄墨這張臉看膩的,更何況,我對小球兒都還沒看膩呢,你又何來的道理膩味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長相大大不如你是吧。”雪球不客氣的扯了扯玄墨的頭髮,若說先前她確實不安過、傷心過,如今卻已釋懷,反倒淡定自然了不少。
“在我眼裡,誰也不能與你相比。”玄墨寵溺的笑睇著雪球,任由她肆虐自己的頭髮,金色的桃花眼此刻看上去愈發得溫柔。
“花言巧語。”
“卻也是肺腑之言。”玄墨才說完,便遭雪球白眼一記,立時歡快的大笑起來。所幸身旁並無外人,不然定會被他的失態給嚇著的。
“今晚我肯定不得好眠,你便偶爾一次離我遠些吧。”雪球並沒有跟著一塊兒笑,反而正色凝著玄墨。她並不排斥嫁與玄墨,但即將穿上嫁衣為人妻的喜悅卻也沒有充斥心間。
玄墨笑著看了雪球許久,這才眨了眨眼道:“也好,俗話說小別勝新婚,玄墨相信明日的新婚之夜定會讓娘子滿意的。”
“娘子……”
“是啊,玄墨想想,也不差這一日,便這麼叫了。娘子以為如何?”
“隨你吧。”雪球顯得有些興趣乏乏,卻也因此忽視了玄墨那一閃而過的落寞。喜與悲、分與合、恨與傷,有時都是一念之差,只是錯了便回不了頭,唯有一錯再錯,再也悔不得。
是夜,玄墨果然守約,獨自一人去了別的宮殿,而將虹霓宮殿的寢宮留給了雪球,並派了數十守衛保護著她,另有五六個侍女還在雪球的身邊,忙著替明日的婚禮做著準備。
夜重了,就連紅燭亦滴落了無數的燭淚,唯有燭前人未眠。風起,淡淡的桃花香隨著微敞的窗子飄入屋內,讓本已平靜的心緒再次紛擾起來,是憂是怕是傷。
“夫人,夜了,明日天未亮便要起床洗漱,早點歇息吧。”侍女們見雪球不睡,自然不敢輕易離去,只得恭敬的勸著,待服侍完主子睡下,自己才可得空闔闔眼。
“把燭熄了吧,我就睡。”雪球將痴痴的目光自燭火上移開,這才起身吩咐了下去。
“是。”其餘侍女如釋重負的退出了寢宮,尚留一人,見雪球已然開始解帶,這才向桌案走去,準備滅了燭。
豈料,人還未接近桌案,那侍女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雪球聽到聲響,大著膽子自屏風後緩步走了出來,不算明亮的寢宮內多了一個男子的身影。一襲的白衣襯得他的修長與俊雅,墨髮如絲,負手而立,雖是背對著她,她仍是立刻便認了出來。
多日來的思念化作的是委屈的淚,怕自己痛哭出聲,雪球只得拼命咬著唇、捂著嘴,不讓自己失控,不讓自己在最後一刻因他而放棄一切。只是她又豈知,自己煎熬的同時,對方亦是如墜地獄般苦不堪言。
兩人就這般站了許久,雪球沒有出聲喚那來人,而那人亦沒有轉身看她一眼。直至桌上的燭嘶的一聲完全熄滅了,直至黑暗吞噬了那最後一點昏暗的光明,瞬間,雪球便被來人抱了個滿懷,那般緊窒、那般眷戀。
“雲……”千言萬語在心頭,哽咽出的卻只是那無數個日日夜夜,喚了無數遍的名。她的雲璟來找她了,在她即將與玄墨成親的前一夜。她以為等待落了空,卻不想仍是遲了,太遲了。
“雪兒,我來接你回家了。”半響,雲璟才略帶一絲嘶啞的開口,不是責怪、不是詢問,不是挽留,只是一句回家。
“我,就想要和妖孽成親了。”枕在心愛之人的肩頭,淚水反比先前更是肆無忌憚的往下掉落,語氣中的無奈卻表明了雪球的拒絕之意,她走不得,也不能走。
“我知道,所以我來接你了,沒了霸下族,蛟龍族也做不到以一抵十。”雲璟的言下之意,如今的局勢已經開始向著九族慢慢傾斜了。
“他會瘋的,到時候誰也攔不住他了。”雲璟不瞭解的玄墨,雪球瞭解。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在成親前夜失蹤了,玄墨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她不願見到那般的他,所以擺在她眼前的選擇只有一個,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