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夫君?”
“夫君?”溫淑宜冷笑,抬起眼,死盯著翟清崇,“世爺可有把妾當成妻麼?”
翟清崇驚愕地瞪大眼睛,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們雖有夫妻之名,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哪怕他心裡早已篤定了,卻從沒明確地說過哪怕一句。
“我……”
“世爺想必累了,如英,送世爺出去。”溫淑宜倔強地別過頭去,眼睛裡已經有淚水在打轉。
翟清崇似乎猶豫了一下,然而還是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去。
如英瑟縮了一下,“小姐……”
“別管他。”溫淑宜咬了咬唇,徑自走過去,將房門插上。
不比原先那個有依靠的世界,現在的她,一無所有,如果這個男人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沒法給她,那她寧可遠避天涯,終生不見。
隔了幾天,寧昱再次奉長公主之命來送東西的時候,溫淑宜取出那幾張田契,推過去放在他面前。
“這是?”這天翟清崇出去當班,寧昱便留了下來,見她拿了這些東西來,有些驚訝。
“你在外面的時間多,比我懂,這些田地我看了也都不遠,在京郊,我想麻煩你幫我置辦個小農莊。”溫淑宜道。
“怎麼?長公主和世的賞還不夠多,要攢私房錢?”寧昱隨手接過來,數了數,心下微驚,臉上卻八風不動,“可真不少。”
“上回長公主賞的。”溫淑宜心不在焉地答道。
寧昱眼中微光一閃,便應了下來。
他稍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溫淑宜明白,他這是不想跟翟清崇打照面。
想到翟清崇,她心裡一陣心煩意亂。
那人似乎真的生她的氣了,一連好幾天,連側房的門也不曾踏足過,她當然也拉不下臉來求和,便只能這樣僵持著。
聽雲生說,翟清崇昨天又發了火,把皇上前些日賞下的玉如意也給砸了,害的他們都受了王爺和王妃不少訓斥,他甚至還命人守住雲和軒的大門,幾乎將她軟禁在裡面。
她雖然也不願意出門,但更不願意受著無名的委屈,好在寧昱奉長公主之命還能偶爾來上一回,不然只怕悶也要悶死了。
不過,這反倒遂了她最早的願望,長此寂寂,倒也不錯。
繞了一圈還是回到原地,她有些悵惘地笑笑,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男人。
而世事若可以遂人願,又哪來這許多的悲歡離合。
一騎飛馬絕塵而來,馳入府邸的後院,來人飛快地下了馬,從懷中掏出一隻錦盒,交到迎接上來的中年管家手中。管家一見那盒,臉色登時變了,忙打發來人去休息,自己則匆匆忙忙地往主院中趕。
這院落中的主人是一名中年男,正在水榭邊的涼亭中寫字,見管家疾步趕來,忙擱下筆,“什麼事這麼著急?”
“老爺,有快馬送了訊息來。”管家忙呈上錦盒。
男點點頭,開啟錦盒瞟了一眼,面容有些驚駭,管家躬身立在一邊,額上的汗水不住滑落,卻不敢去擦。
“馬上吩咐人去請王爺,天香樓雅間見。”
“是!”
天香樓正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廉郡王急匆匆地趕到,熟門熟地進了最靠裡的雅間裡。
等候的男忙抱拳叫道,“王爺。”
廉郡王衝那人微一點頭,“溫遠,你這麼急著約本王過來,有什麼事嗎?”
那人正是溫淑宜的父親,廉郡王麾下的贊軍校尉溫遠,他一臉嚴肅,輕聲道,“王爺,這幾日來有些異動,不知為什麼,似乎有人忽然查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件事。”
廉郡王聞言有些吃驚,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自顧自斟了酒,“好端端怎麼翻起那件事來了,是誰可清楚?”
“不知。”
這就有些棘手了,廉郡王思片刻,問,“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溫遠思忖著道,“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不過寥寥數人,大多數遠在臨州,京城這邊,除了你我,想也沒有別人了,這時候忽然查起來著實有些奇怪,是別人還罷了,若是皇上……”他說到這,停了停,悄悄瞥一眼廉郡王,放低了聲音,“不如先讓宜兒去別處躲幾天,待風頭過了,再回來不遲。”
想起當年那件事,廉郡王也有些惴惴不安,一想到自己半輩侍奉的君主之狠辣多疑,他不由緊鎖了雙眉,“當初讓你送她來我們家給崇兒做妾,也是一心想著大隱隱於市,這樣不招人話柄,也方便照應,不想還是引來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