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掉那些無所謂的矜持和尊嚴,將這個怪物扯上絞刑架,徹底埋葬的將他埋葬掉!
那一瞬間,巴斯蒂安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伸手,抽出手絹,拭去鼻翼上的油膩,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不再看葉清玄的眼神。他開口,聲音微顫:
“法官大人……我方,申請證人出場。”
“反對!”
奧德里奇抬手,“證人未在名單上!”
“情況特殊,證據量龐大,報備有所疏漏情有可原。”
博爾哈法官落槌:“反對無效。”
於是巴斯蒂安終於心神安定,恢復了冷靜。
沒關係,砝碼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
讓我看看你承受能力的極限吧,葉清玄……
而隨著門外走廊中漸進的腳步聲,大門開啟。
在守衛的陪同之下,披著白色樂師禮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站在了證人席位之上。他抬起頭,看向葉清玄,面容枯瘦,鬍鬚已經很久沒剃了。
就像是沒有睡好,他的眼睛中還帶著血絲。
葉清玄愣住了。
“米勒?”
米勒冷冷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罪人。
許久之後,他收回了視線,恍若未聞。
竟然是米勒………
“麥克·J·米勒。”
巴斯蒂安站到他的身旁,輕聲說道:“告訴大家你的身份。”
“我是……聖城三一學院、聖詠學派弗朗索瓦派系的樂師,幾個月前試煉的參與者,也是奧斯維辛事件的倖存者之一。”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葉清玄,神情平靜:“今天我來到這裡,是想要為大家揭露這個罪人的真面目。”
“哦?”
巴斯蒂安回頭,看向錯愕地葉清玄:“你跟嫌疑人接觸過麼?”
“在奧斯維辛,我們身處同一支隊伍,我擔任隊醫。我的朋友山繆邀請他入隊,我沒有反對。”米勒低著頭:“這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是麼?”
巴斯蒂安問:“那麼,對於嫌疑人你怎麼看?”
“葉清玄從沒有盡過自己身為樂師的責任,一直以來都遊離在團體之外,偏好歪門邪道的東西,故作玄虛。
他對於試煉也從不熱衷,甚至有意拖慢所有人的進度,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因此,沒有人信任他。更多的人都選擇了柯爾特。”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
“……從一開始,他就跟羅慕路斯人的關係不清不楚。”
“有證據麼?米勒先生。”巴斯蒂安淡淡地說道:“法庭是講證據的地方,只憑你一個人的空話,很難成立。”
“所有去過奧斯維辛的樂師都可以證明。”
米勒篤定地說道:“我曾經見到過他出入羅慕路斯人長老的帳篷,和他的女兒有過密切來往。甚至,他後來故意延誤軍機,也和那個小女孩兒有關。他對那個小女孩兒……他對那個小女孩兒……”
他咬牙,發出聲音:“似乎有某種病態的情感,否則……”
“米勒!”
嘶啞的聲音響起。
葉清玄忽然發出聲音,那聲音是尖銳的,如同獅子咆哮,震地所有人耳膜刺痛。米勒的聲音也停頓了,身體僵硬。
“警告一次,嫌疑人保持安靜。”
博爾哈擊錘:“不要無休止的挑釁法庭秩序。”
葉清玄低頭,雙手握著面前半人高的欄杆副手,指骨發白,青筋蹦起。
“艾爾莎已經死了,米勒。”
他凝視著米勒的背影,聲音沙啞:“不要讓死者蒙羞!”
米勒背對著他,沉默了。
巴斯蒂安的眼神卻亮起,幾乎喜形於色。
突破口,找到了!
不過,不著急,沒必要現在就將他逼到角落裡。
優秀的獵手要擁有耐心,一點一點地收緊套索,讓他再無藏身之地!現在將他逼得太過,恐怕會出現無法預料的反彈,要慢慢來……
他按下了衝動,換了個問題。
“據我所知:你向法庭舉報的罪名中,還有葉清玄涉嫌與黑樂師來往這一條,對麼?作為黑樂師襲擊事件的親身經歷者,你是曾經親眼所見麼?”
“沒錯。”
米勒說:“雖然當時我沒有想到,但後來回想時就發現了。
當時在奧斯維辛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