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3部分

主治醫生換成了一個滿臉大鬍子的老頭。不知道宗銘預付了多少醫藥費; 大鬍子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把李維斯綁在床上從頭髮絲到腳趾尖地細心照料; 連他少喝半杯水都要擔心他的腎臟今天是不是不太開心。

不管腎開不開心,李維斯非常不開心。

也許骨子裡帶著榮家人的熱血責任感; 過慣了朝不保夕驚險刺激的臥底生活以後; 他完全無法忍受這種無所事事地混吃等死的日子。

在床上生無可戀地躺了快一個禮拜,他發現自己連婚姻都好像脫離了——宗銘整整六天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沒發過一條微信。

大鬍子醫生也說沒接到過家屬的任何問詢。

李維斯意識到這不正常,宗銘雖然沒有晨昏定省談情說愛的習慣,但絕對不會在他生病住院的情況下連續六天不聞不問。

唯一的可能性; 是宗銘身處某種特殊的環境,或者正在執行某個特殊的任務,根本沒辦法和他聯絡。

第七天凌晨; 李維斯在噩夢中驚醒,冷汗溼透單薄的病號服。

夢境模糊而破碎,但殘留給他的恐懼卻清晰無比——他夢見宗銘被困在加布林號一片狼藉的主控艙裡,隨著失控的核潛艇一起下沉、下沉……隔著渾濁的海水,他看到宗銘吐出最後一口氣,生命定格在加布林觸底毀滅的一瞬。

他痛得喘不過氣來,沙啞地嘶吼著宗銘的名字,想哭卻哭不出。

驚醒後他看到百葉窗外正露出淡淡的晨光,驚魂未定地抹了一把臉,除了汗還是汗……是,他從來就不會流眼淚,因為沒有爸爸的孩子沒資格流眼淚,家裡唯一有資格哭的是他的媽媽。

李維斯披衣下床,給自己灌了一大杯冰水。他的肺炎已經差不多好了,心肌炎也正在恢復。二十三歲的男人身體機能正值巔峰狀態,他的恢復力和野獸一般的宗銘幾乎不相上下。

umbra一片寂靜,沒人回答他“宗銘呢?”的問題,桑國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