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意思是,你後院那兩個都遲遲沒有身子,還不如……”
“娘,你別說了,我不想再娶。”家中兩個已經搞得焦頭爛額了,再娶一個回來更加要命。
鸞娘其實也只是說說罷了,這全是顧老太的意思,於是也沒再提。
可顧老太那兒可沒這麼好說話,聽到了他這番回話之後,怒氣衝衝地讓人將他找來。
“真是反了天了,無後為大你不知道?居然這樣忤逆?”顧老太向來偏袒這個孫子,可如今竟然寵出毛病來了,這令她很是心寒。
顧瀲清跪在地上,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奶奶,子嗣之事來日方長,又何必執著於眼前呢。”
“我不管!江家的女兒我已經看上了,要不你休了你那不知廉恥的妾,要不你就給我把江明月娶回來!”話已至此,顧老太拄著柺杖起身走進了內室,顧瀲清蹙著眉頭站起來,眼眸沉沉,不知是何情緒。
喬璇衣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抄書,抄了整整幾日。
右手掌上的傷疤稍微好了一些,府裡頭卻熱鬧起來了。
這幾日尺素也忙,不知忙些什麼,趁著她換了熱茶進來,喬璇衣放下筆道:“你站住。”
尺素匆忙往外踏的腳步才收了回來,轉了個身低著頭問道:“小姐有事嗎?”
“這外頭這麼熱鬧,是要做什麼?”喬璇衣看不到她的臉,越發覺得可疑。
尺素躊躇了半晌,才輕聲道:“喜事。”
“你說什麼?”喬璇衣迷糊的聽到了一點,只是心中下意識的認為是聽錯了。
尺素跺了跺腳,高聲道:“小姐!爺又要娶個側室過門了。”
喬璇衣才站起來的身子重重的跌回椅子裡,尺素一慌臉連忙上前檢視,還好並無大礙。
喬璇衣的臉有幾分呆滯,口中喃喃道:“你說得是真的嗎?”
“是真的,小姐啊,你過得這麼苦,還不如早些把心收回來呢。”尺素苦口婆心的勸著,喬璇衣卻動著身子將她推開了一些。
“出去,關上門。”喬璇衣從未用過如此強硬的口氣,尺素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不忍心說出,只好出去。
屋裡頭很寂靜,喬璇衣無助的看著眼前的宣紙,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流出滴在了宣紙上面,她覺得礙眼極了,伸手就將宣紙捏成了一團。
這些事情喬嬌嬋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見到顧瀲清的人影,有氣也只能衝身邊的丫鬟發,丫鬟都被打怕了,跑的連個影兒都沒。
喬嬌嬋臥在軟榻裡滿臉怒氣,有人從外頭進來,繞過地上細碎的瓷片,發出了一點響動。
“都給我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喬嬌嬋舉起一旁的花瓶就想扔出去,剛舉到空中的時候,就看到了顧瀲清走了進來,他瞧見此景微微蹙起了眉頭。
喬嬌嬋迅速把花瓶放下起身快步走到他的身前,“夫君你要去側室也不同妾身說,你是不是都不想看見妾身了。”
顧瀲清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迫於無奈罷了,只是你的舉動,不似以前了。”
喬嬌嬋心中一跳,忙笑道:“夫君說什麼呢,妾身什麼時候變過了。”
“這幾日我也忙,你好好待著吧。”顧瀲清沒多說什麼便出門而去,喬嬌嬋看他一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頓時就來氣。
顧瀲清何時對她如此過,一定是被即將入門的女人勾了魂魄去。
於是喬嬌嬋讓翡翠將新娘子的身份家世通通都調查了個遍,才發現這江明月是被顧老太看好的,這顧老太是家中最大,只要她偏著誰,誰的日子就好過些,哪知道這才進府多少日子,顧老太的心就偏了別人。
喬嬌嬋對江明月毫不瞭解,心中忐忑的很。
婚事準備的匆忙,但顧府上下打理的很穩妥,帖子紛紛送到了京城富翁貴胄手中。
夜漸漸暗了下去,顧府門口響起了爆竹聲,噼裡啪啦的很是熱鬧,花轎停在顧府門前,正廳裡新人拜天地,賓客紛紛撫掌叫好,可逐蘭閣煞是冷靜,唯有房間裡的燭光亮著。
喬璇衣早已將髮髻拆散坐在梳妝檯前,聽著外頭傳來熱鬧的聲音,絲毫沒有睏意,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緩緩的撫了上去。
不知還能等多少時日,恐到時候已經人老珠黃了。
“送入洞房!”隨著高呼聲,新娘子被喜娘牽走了,顧瀲清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就被一群賓客紛紛圍了上來,又是喝酒又是寒暄的,顧瀲清只好僵著一張笑臉應承,只是內心並未被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