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白全這才陰測測地看著吳有用敲打道:“臭小子,別忘了自個兒的身份,就你一個小乞丐,還敢在東家面前邀功?”
“掌櫃的您誤會了,小的不過就是一個夥計,就算是有功勞,那也是掌櫃的您教導有方。小的怎麼敢逾矩?”吳有用恭恭敬敬地開口道,神色間滿是討好謙卑。白全看他還算是規矩,冷哼了一聲,他不知道白蘇已經有了換掉他的打算,自然也不怕一個小小的夥計能夠取代他的地位。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去找七爺,向他彙報今天的事情。
華麗的精緻的房間裡面,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梳妝鏡面前,一個丫鬟正在為錦衣華服的少女取下頭上的裝飾,就在這時,房間裡面響起了腳步聲,白霜手上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走了進來,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主子,白全今天去找了七老爺了,這是您要的資料。”
“果然是這樣。”白蘇擺了擺手,示意白雪讓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既然是七叔的人,看樣子我還是得把他留著才行,若是把白全趕了出去,引起七叔的懷疑不說,誰知道他下一個派來的殲細會是誰?”
白蘇有些自言自語地開口,接過白霜遞來的資料,這些是白衣衛查來的,一份是有關戲樓的,另外一份,則是有關吳有用的。她自然先選了後者來看,裡面的資料十分清楚,從吳有用出生到現在,甚至連他身上張了一顆痣都寫得清清楚楚。
基本上這些東西和吳有用說的沒有太大的出入,白蘇頓時放了心。而現在,她的精力則是放在了戲樓的事情上面。
當初戲樓修建好了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而大概在半年之後,便出現了客人在看戲的時候,忽然從樓上摔下去死亡的事情。第一個意外而死的客人因為當時喝醉了酒,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再加上衙門派人來查案的時候,在那客人身上沒發現什麼傷口和異常,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然而第二次,第三次,當戲樓發生了連續死人的案件,卻紛紛查不出死因的時候,這件事情就變得邪門了。自然而然的,德雲社鬧鬼的流言不脛而走,好好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後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怎麼看,的確是很多異常,就連白衣衛也沒查出什麼蛛絲馬跡。白蘇頓時皺起了眉頭,如果不能解決這件事情,戲樓就沒有重開的可能。看樣子,以後的這段時間,她必須到戲樓去找出真正的原因才行。
揉了揉眼睛,白蘇放下手上的信件,梳洗之後躺在了床上。不但戲樓的事情暫時還沒有答案,那個在衣服上薰染了迷狂的幕後黑手也依然沒有眉目,更別說找到那個毀了容的丫鬟了。她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幕後指使到底是誰,根本就是毫無線索。
不過,想起今天和瑾琛見面,還一起拜訪了對他來說堪比母親般重要的人,她的心中還是湧上幾分暖意。
“白蘇,加油!事情一定會都朝著好的一面發展的!”
給自己加油打氣了一番,她這才閉上眼睛,沉沉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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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白承林用了早膳,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門。然而路過正房的時候,卻碰巧看到了一路走來的韓氏。他停下了腳步,微微皺了皺眉,走了上去。
“三弟妹早!”
“原來是二哥啊,你這是要去早朝了嗎?快去吧,別誤了時辰。”韓氏對著白承林行了一禮,含笑開口道。
“那件事情,真不是你做的?”
白承林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問出了口,老太君遲遲找不到兇手,這幾日都在為此事大發脾氣。而韓氏,自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臉上的神色變了變,韓氏眼中浮現出一抹惱怒和悲傷,她直視著白承林,語氣生硬:“妾身就算是否認又有什麼用呢?妾身雖然只是一個小婦人,然而妾身問心無愧!”
說著,便轉過身,連一貫溫和的禮儀都忘記了一般,帶著幾個丫鬟離開了。白承林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話是徹底惱了她了。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讓你千萬小心些,別成了旁人手上的棋子罷了。”
低低地吐出了一句,白承林心口有些發苦,他迅速地收斂起了外洩的異樣神色,腳步匆匆地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