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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有種捨不得撥出來的感覺。

鳥兒歌喉婉轉,渾不知山林中即將到來的殺戮,而水墨一邊跟魯維說笑,一邊用餘光觀察著“元愛”的動靜,但她彷彿昏了過去似的,一直沒有動靜。水墨眉頭微皺,雙腿用力想要加快速度,跟上去觀察一下,卻發現身旁的譚九也在觀察著“元愛”,水墨頓時勒緊了韁繩,剛想加速的戰馬不耐地甩頭打了個響鼻。

“奇怪,”譚九低語了一句。心虛的水墨頓時汗毛乍起,她嚥了下口水,假裝隨意地問:“怎麼了,譚大夫?”譚九四下裡看看:“你不覺得周圍很安靜嗎?”水墨一愣,她方才一心二用,哪還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我們到了!”驃騎戰士揚手一指,水墨順勢看去。林間有一塊不小的空地,幾個大小不一的帳篷已然搭好,隨著微風飄揚的旗幟卻不是驃騎的黑旗,而是緋紅如血的皇家旗幟。

帳篷外不過三五匹馬正在悠閒地啃著青草,直到水墨他們距離帳篷不過五十步的距離,帳篷裡的人才發現他們的到來,匆匆迎出。一個戰士皺眉道:“這些近衛軍大老爺,若是敵人來襲,都夠殺他們十回的了。”另一個面無表情地說:“沒那麼費事,死一回就夠了!”水墨早就習慣了驃騎軍戰士的兩面性,生活中的,和戰場中的。“元愛”忽然動了一下,彷彿被什麼刺到。

水墨沒時間再關注“元愛”,一個腆著肚子的武將快步上來招呼,神態高傲至極。戰士們雖然看不起這些禁軍,但該有的禮數半點也讓人挑不出錯來。那武將顯然很奇怪為什麼驃騎只來了這麼幾個人,當聽說附近有老虎的時候,他臉色都變了。忙不迭地交接了幾句,就帶著手下人告辭而去。

譚九呵呵一笑:“這倒不錯,省了口舌了。”其他人都是一笑。營地在樹林的包圍下顯得孤零零的,倒是很安靜,方才那武將因為急於離開交代的不清不楚,戰士們只好自行檢查安排。水墨壓制著自己的衝動,規矩地幫忙做事,不再多看“元愛”一眼,反倒是譚九,什麼也不幹,拿著酒壺坐在一截枯死的樹幹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小酒。

譚九突然開口說話,一連串流利的赫蘭語讓水墨抓狂,因為她一句也聽不懂。“元愛”恭謹地跪坐在地上回了幾句話,急切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一個戰士問:“譚大夫,她是誰?”“圖雅公主的侍女,為了給公主找到最潔淨的山泉水,才來到了林子裡,被虎嘯嚇到。”譚九慢悠悠地說道。

“圖雅公主?喔,那位和妃娘娘啊,”戰士撓了下下巴上的青胡茬兒。宮裡面的娘娘們雖然尊貴萬分,但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星星再漂亮又如何,還不是摸不到,關鍵時刻還不如個水蘿蔔扛餓呢!至於圖雅這樣為了求和被送來的女人,他們更是混不在乎。

“元愛”又低聲說了兩句,然後用手撫胸,連連彎腰,好像在乞求什麼。譚九擦擦嘴邊的酒漬:“她請我們放了她,讓她回到主人身邊去。”跟著譚九話風一轉,對“元愛”說:“那你就走吧。”“元愛”眨眨眼睛猜測著譚九的意圖,她想站起來好像又不敢。

戰士一笑:“看來她真的不懂咱們的話。”譚九點點頭:“那你們誰送她回去啊?”這回水墨沒敢率先表態,眼瞅著那兩個戰士明顯對這種提議不趕興趣,她才微笑著說:“我去吧。”譚九正拍著壺底,想把最後一滴酒倒入自己口中。聽到水墨這麼說,他隨意地揮揮手,水墨快步上前,想伸手拉“元愛”,她卻往後躲閃了一下。水墨只能做手勢:“你,跟我走。”譚九給她做翻譯,“元愛”欣喜地向他們行禮,站起身來,跟在水墨身邊,但小心地維持著距離。

“我也去!”魯維扔掉手裡的毛毯,跑了過來,譚九醉醺醺的又是一揮手。“阿墨,此處雖然離官道很近,但還是在林子裡,你們帶上武器,以防萬一。”一個戰士吩咐道。不用水墨操心,魯維迅速地做好了準備,看他遞過來的軟弓,水墨只能苦笑,這東西她從來就射不準,與其說是保護,還不如說是累贅。

魯維在前方開道,赫蘭女人和水墨跟在後面,三人漸行漸遠。兩個戰士正要繼續收拾營地,譚九忽然開口:“方有田,你悄悄跟上去,如無意外,別被發現。”方姓的戰士一愣,迅速看了一眼不遠處三人的背影:“譚大夫,有問題嗎?”驃騎軍都知道,不打仗的時候譚九是個大夫,可打起仗來,他就是半個謀士。

微醺的表情遮不住譚九的眼中的精明,他捏了下眉心:“我一直那赫蘭女人有點不對勁,剛才終於明白了。”看著兩個戰士不明所以,譚九微笑著說:“她之前跟水墨的距離太刻意了,剛才還表現得對水墨有些畏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