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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饢,他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吃了起來,只不過不像平常那樣大喝大嚼,而是儘量保持安靜。

一晝夜不曾吃喝,食物一進肚子非但沒有滿足感,反而火燒火燎起來。但蘇日勒毫不遲疑地大口吃著,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補充體力。“還是老樣子,主人雖受了不少折磨但不致命,赫蘭克雅為了能在部落會議上假裝公正,所以並沒有下毒手,反正憑著主人弒父的一項罪名就可以置他於死地了。”靠在草堆上的塔罕看似在放鬆的喝酒,實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狀況。

“沒人懷疑你吧?”已最快速度結束戰鬥的蘇日勒低聲問。“沒有,誰會猜到我是殿下的人呢。”說到這兒,塔罕忍不住一笑,殿下果然料得先機,早早的安排自己打入赫蘭巴雅手下。赫蘭巴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被他救了一命的自己,其實殿下安排好的一齣戲。

“但我不敢進帳篷,怕惹人懷疑,只能跟那些狗腿子們側面打聽,可不管怎樣,明日就是部落首腦們開會的日子,聽說赫蘭克雅死死咬住,是殿下為了爭權聯合外人謀害的大漢,並已經說服了大部分首領支援他,我們再不動手,只怕……”塔罕話語中帶著憂心。

“知道了,”蘇日勒沉聲說,“等會兒先送我出去,你繼續暗中保護殿下,明日按照計劃我們裡應外合,一旦出了意外,就按他們漢人說的,擒賊先擒王!”“放心吧!”塔罕仰頭喝了一口酒,看著不遠處的帳篷,眼中閃爍著微光。

“塔罕!你又躲在這兒喝酒,還不趕緊去喂殿下的馬,要是耽誤了半點,小心你的腦袋!”一聲粗喝突然在旁邊響起,蘇日勒迅速握住自己的彎刀,同時把自己的身體縮的更緊。

塔罕倒是不在乎的繼續仰頭喝酒,直到酒壺倒空,他還對著嘴巴用力搖晃了兩下,一滴也不肯浪費的樣子。呼喝他的赫蘭戰士愈發生氣,一揚腳想踢塔罕,卻被旁邊的同伴攔住了,那人倒還算客氣地說,“塔罕,快去餵馬吧,呼倫領主快到了,一會兒殿下還要親自出迎呢。”

“呃!”塔罕打了個酒嗝,這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醉眼迷離地開始往車上剷草,但巧妙地避開了蘇日勒藏身的地方。這堆草是專為赫蘭克雅的名駒準備的上等草料,原本放在馬圈附近,顧邊城那一把火不但燒掉了赫蘭人的糧食,差點連草料也一併毀了。

當時塔罕“奮勇”的救了赫蘭克雅的愛馬,為此赫蘭克雅還特意賞了他一囊酒。別人以為塔罕把草料堆在這裡是為了方便臨時餵馬,其實他是為了能離關押赫蘭巴雅的帳篷近些方便行事,蘇日勒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潛伏進來的。

眼看著那倆人盯著自己還不肯離開,塔罕腦子一轉,故意把一鏟子草往他們身邊揚。大嗓門的那個男人躲閃不及,被弄了一頭草籽,不禁大怒,另外那個男人趕緊拉住他,“好了好了,我們先走吧!”

離開一段距離之後,男人回頭看向塔罕,他還是腳步微顛的在剷草料。男人忍不住罵道,“你拉著我幹嗎,他不就是一個馬伕嗎?”好脾氣的男人苦笑了一下,“你剛來不知道,那傢伙不但會養馬,而且還曾在戰場上救過二王子的命,聽說當初他犯了軍紀要被大王子處死,也是二王子救的他,不過他的家人都被大王子殺掉了。”

大嗓門的男人一愣,他是另外一個部落的戰士,因為此次和赫蘭克雅結盟,這才被派到赫蘭克雅的手下表示忠誠。聽同伴這麼說,他雖憤憤不平但也知道不能再去招惹塔罕,只能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什麼大王子,明天他就會毫無尊嚴的死去,連個奴隸都不如!”好脾氣的男人沒有接話,只是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蘇日勒應該離開了吧……赫蘭巴雅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那個弟弟真小氣啊,連水都捨不得給自己多喝兩口,明天就算要認罪,嗓子啞了可怎麼說話呢,赫蘭巴雅自嘲地想。

被抓進來已經三天了,昨日塔罕故意在帳篷附近跟人爭吵,透過暗語讓自己得知蘇日勒的到來,還有關鍵的安排。已經熟悉的疼痛再次侵襲過來,赫蘭巴雅苦笑著咧咧嘴,克雅給人動刑的手段向來狠毒,人受了傷,表面卻看不太出來。

想活動一下緩解痛楚,但被鐵鏈牢牢鎖住的赫蘭巴雅只能勉強動動肩膀而已,“呼……”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向帳門口透射進來的一絲絲微光,那是火光。明日陽光照耀的時候,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從小克雅就喜歡和自己爭鬥,性格陰沉多疑的他做事總喜歡有備無患,不知道這回他的後手是什麼。

赫蘭巴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靜等明日的到來,讓自己忽略身上的傷痛,陷入沉沉的睡眠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