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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才覺得自己原來也是個鮮活的人啊。”

見她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了,德兒也沒有追問。

他自然曉得,蘭香這是不信任他呢。

想當初鄭姨娘來對老爺說他和蘭香的事時,蘭香固然不樂意,其實他也不樂意。

只是一日是林家的下人,那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包括自己的終身大事。

所以兩個人成了親之後,頭先幾個月裡,便是同在一個屋簷底下,也是一個睡床,一個睡地上,鎮日裡兩個人也說不來一句話。

但後來約莫是在一起的時日長了,兩個人瞧著對方可能順眼了一些,而且也可能都是認了命,覺得這輩子也就只能是這樣了,還犟得什麼?

人再犟,那還能犟過命?所以兩個人這才堅冰漸消,慢慢的和其他平常的夫妻一般。只是蘭香依然是會防備著他。

當下德兒也不追問,也不說破,只是眼瞅著蘭香的腳泡的差不多了,這才搬了把椅子過來,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俯身將她的雙腳拿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膝上,細心的替她擦著腳上的水。

蘭香難得的頑皮心起,伸腳就輕輕的踹了一下德兒,然後笑道:“你到底是真的寬宏大量呢,還是當年我打你的那一巴掌你不記得了?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兒你都不記得了?這些年來竟然

是對我這般的好。好的有時候我都覺得有些害怕的,深怕哪一日睡到半夜醒了過來,就見著你拿把尖刀舉在我頭頂,陰森森的說著,這些年我終於是把你養肥了,現下終於是快要殺了吃肉了呢。”

德兒聽到她如此說,掌不住,也笑了起來。

但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依然是細心的幫她擦著腳,而後給她穿上了一雙乾淨的布襪,再是扶著她站起來穿好了鞋子。

而後他才說道:“你打的那巴掌,說的那些話我如何會不記得?記得真真兒的呢。當時我也曾惱怒你來著,想著往後一定要把受的這巴掌討還回來,還要將你罵得直哭。便是當初剛和你成親的那會,我也是日夜琢磨著要怎麼讓你難堪的。可後來我一想,大家都是一鍬土上的人,不過都是主子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什麼事都由不得自己的,本來就已經是夠苦的了,又何必再互相的折磨呢。再加上我們都已經是至親夫妻的了,還有什麼了不得的事值得去計較呢?這般一想,我就不生你的氣啦。”

蘭香聞言,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她由著德兒將她扶到床上躺在床頭,在她的後腰那裡墊了個軟軟的靠枕,很是發了一會呆。

德兒轉身去倒她的洗腳水去了,可等到他倒完洗腳水回來,見蘭香還是如先前那般,只是傻傻的坐在那裡發呆。

他將先前捲起的衣袖放了下來,隨後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關心的問著蘭香:“你這是有了什麼心事?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大夫說了,你現下才剛懷了孩子,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可不能累著。”

說到這裡,他皺起了眉頭,嘆了一口氣,說著:“你看你這都是有了身子的人,胎氣看來也不是很穩當的,倒日日的要伺候著別人。身子累一些尚且還好說,可那鄭姨娘的性子這些年來

甚是陰晴不定,你這一日到晚的在她身旁,不定她因著什麼事心裡不暢快了,就會動手打罵你的。那日她打芸姨娘的事你忘記了?只要一想著這些,我就覺得自己枉自做了一個男人了。”

他這般說了一大篇的話,蘭香也不言語的,只是緊緊的抿著唇看著他。

德兒被她看得都有些心慌了,不確定的就抬手去摸著自己的臉,問著:“我這臉上可是有什麼?做什麼你只管這般的盯著我看?”

蘭香還是不言語,只管抿緊了唇望著他。片刻之後她方才遲遲疑疑的說道:“有件事,我不曉得該不該告訴你。”

德兒微微一笑:“你若是想告訴我,那你就說,我聽著。你若是不想告訴我,那我也不會強著要問你的。”

蘭香又遲疑了一會,而後忽然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做什麼不告訴你呢?如你所說,我們現下是至親夫妻,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告訴你的呢。”

她將身子靠近了德兒一些,聲音也壓低了一些,而後方才神神秘秘的說道:“方才姨奶奶是讓我去找李掌櫃的兒子李有才過來。”

德兒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迷濛的就問著:“姨奶奶找他來做什麼?這深宅內院的,外面的男子從來不準進入的。便是我們這些做小廝的,真論到二門裡女眷住的院子裡,那也是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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