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來,扶住景騏!
就在此時,尚未等景騏緩過勁來,汝女以西的扶蘇和李信率得勝秦騎狂追而來,給景騏原本就痛斷肝腸的傷口上又重重地撒了一把鹽!
“秦軍來了!秦軍來了!楚項敗了!楚項敗了!弟兄們,快逃命啊!”汝水西岸傳來了尚未渡河的楚軍們驚慌不已的呼救聲!
緊接著,急若滾雷的鐵蹄聲迅速逼近西岸,西岸邊一時響徹著楚人們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景騏臉色頓時變得刷白:“完了,西岸的殘軍也完了!”
正當景騏有些頭暈目眩的時候,楚將涉閒縱馬飛奔而來,大叫道:“景將軍,大勢不好了,河東河西都有大量秦軍合擊而來,秦軍勢若破竹,我軍頂不住了!”
景騏急了,大喝一聲道:“少將軍怎麼樣了?”涉閒也急了:“楚項部隊已被秦軍擊潰,餘部四散,少將軍生死不明!”
景騏聞言呆住了,聽著耳旁越來越近的秦軍喊殺聲,面若死灰地下令道:“傳令下去,大軍向新郢方向突圍,能走多少是多少吧!”“喏!”
霎那間,信騎四出,由於楚軍已經沒有什麼較大規模的組織,所以信騎們邊跑邊喊:“景將軍有令,大軍向新郢突圍!大軍向新郢突圍!”
楚軍們聞言頓時亂了,再也沒有了任何抵抗的意願,如同潮水般的地向著南方逃竄而去!
“殺——!”此時的秦軍愈見奮勇,呼喝怪叫著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像趕鴨子一般將楚軍殘部向河岸邊驅趕!
秦軍大將蒙武在漫天的風雨中一身泥濘地騎在戰馬上,就近指揮著秦軍的攻擊!一切是那麼的順利,楚人又是那麼的脆弱,蒙武雖然感覺到身上又溼又冷的極不舒服,那胸中那一股**的火焰卻讓蒙武有一種仰天長嘯的渴望!
就在此時,秦軍剛剛延伸出去的南翼遭到了逃命心切的楚軍們奮力衝擊,一時陣腳大亂,雖死命抵擋,也看看就要遮架不住!
一騎信使飛馬來報:“報——,蒙將軍,楚軍正組織殘餘兵力向南突圍!我軍南翼剛剛到達抵定位置,毫無防備,已經抵擋不住,請將軍定奪!”
蒙武聞言吃了一驚,心道:“看來楚人是困獸猶鬥了!”想了想道:“你告訴南翼部隊,讓他們頂住,我馬上就派援軍!”“喏!”信使頂風冒雨飛奔而去!
“蒙信!”“在!”風雨中,蒙武身後閃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這是跟隨蒙武十數年的蒙氏心腹家將!
“你速率領五千預備隊趕往南翼,一定要將缺口給我堵死!”蒙武厲聲下令道。
蒙信卻呆了一呆:“將軍,可是我帶走了五千預備隊,您身邊不是就沒有大軍保護了嗎?”蒙武大怒道:“楚軍已潰,本將位於陣後,有何危險!快執行軍命,否則定斬不饒!”蒙信嚇了一跳,忙道:“喏!”
蒙信回過頭去,大叫一道:“弟兄們,隨我來!殺光楚軍——!”“殺!”蒙武身邊最後五千預備隊也投入了戰鬥,消失在漫天的風雨中!
可是,等到蒙信率軍火燒火燎般地趕到秦軍南翼時,近萬秦軍臨時組織起來的防線已經被拼命逃竄、奮勇有加的楚人們衝了個稀爛!大批楚軍殘兵正無視暴雨的滂沱、大地的泥濘,瘋也似的向南方逃去!無奈的秦軍們雖然奮力反撲,但是抵擋不住楚人困獸猶鬥的勇猛,缺口被楚軍越撕越大!
蒙信見狀急了,抹了一把一臉的雨水,狂呼一聲:“殺——!不要放走一個楚人!”“嗷——!”秦軍們如同一群兇猛的惡狼般狂呼捲上,從楚軍的側腹像一支鋒利的斧鑿一樣重重地捅了進去!
楚軍逃兵被攔腰一擊,頓時大潰,原本已經孱弱到極點的戰意立時降到冰點,有序的突圍立時變成了無序的逃竄!秦軍南翼大軍見援軍而來,歡呼雀躍,倍加奮勇,奮力一陣亂砍,頓時將缺口漸漸堵上!
南逃的楚軍見去路復斷,心中大恐,正惶惶然不知所措間,四周的秦軍大部已經蜂擁而來!
“秦風!秦風!秦風!”秦人們在風雨中奮聲大喝,在齊整有力的軍號聲中將殘存的數萬楚軍逼到了狹小的河岸之上!
“楚人降不降!楚人降不降!”秦軍們或以戟頓地,或用腳跺地,按照古時的慣例向楚人呼降!
“楚人不降!楚人不降!”“我們歸降!我們歸降!”漫天的風雨中傳來楚軍們意見不一的呼喝聲!
蒙武皺了皺眉頭:“還敢有不降的!真不知死活!”喝令道:“擂急鼓進軍,不降者盡斬之!”“喏!”戰車上的數十面戰鼓在大雨中復又響起,巨大的聲浪像一波趕一波的急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