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看了一眼縮在桌子下面瑟瑟發抖的蠱人，眼睛微眯，灰色的瞳孔此刻多了幾分其他的意味，面對發問的慕玖顏，十分乾脆的點頭承認了。

“是，她在怕我。”

慕玖顏皺眉：“為什麼？”

“見過我吧。”紅紗不在意，走了過去，蹲了下去，剛剛因為速度太快，所以沒有在意到這個蠱人，沒看見臉。

可是在看到蠱人的臉的時候，紅紗的面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她怎麼會在這裡。

“紅紗？”紅紗的態度也讓慕玖顏好奇，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故事。

“沒事。”紅紗搖頭，“就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唐門的蠱人，我以為他們那一群迂腐的人，不會將蠱人送人。”

“你也認識？”慕玖顏錯愕。

“認識啊。”紅紗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轉身又是笑語晏晏，環住了慕玖顏的胳膊，“顏姐姐，這蠱人太危險了，你還是給送回去吧。”

“她不會害我。”慕玖顏斬釘截鐵。

慕玖顏的態度倒是讓紅紗犯了難，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躲在桌子下面的蠱人，不過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為何會怕你？”這才是慕玖顏最好奇的地方。

“說了啊，她以前可能見過我。”紅紗不甚在意。

舒芸緋也終於從震驚中回神：“是你。”

“你也見過我？”紅紗回頭，看著舒芸緋，笑眯眯的開口，“我來猜猜看，你這一副震驚的樣子，應該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吧？”

是，答案是肯定的。

舒芸緋曾經親眼看著，這個看上去十分溫和的少女，以凌厲的手段殺了一群人的畫面，下手快準狠，不給對手一絲活路。

如果不是那一雙灰瞳，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這麼可愛的少女，怎麼會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慕玖顏蹙眉。

她現在好像就是一個局外人，不懂她們究竟在說什麼。

“慕姑娘。”舒芸緋深吸了一口氣，“你既然回來了，我就不多留了，若是有事找我的話，直接來府上就好。”

她現在沒有這個膽子繼續留著了，慕玖顏或許不怕，但是她怕，那一次之後，她就有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現在在看到紅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

“看你的模樣。”紅紗卻忽然開口，悠悠然的模樣，“應該是見過我殺人的樣子了？”

舒芸緋的身體一抖，眼底的恐懼在這一瞬間也一起湧了上來。

看舒芸緋的反應，紅紗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慕玖顏錯愕，下意識的看向抱著自己胳膊笑的畜無害的少女，實在是難以想象，究竟是怎麼樣的殺人手法，給舒芸緋留下了這麼深刻的恐懼。

“慕姑娘，我先走了。”心裡的恐懼湧了上來，舒芸緋根本不敢多待，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膽子真小。”紅紗輕笑了一聲，繼而將腦袋放低，依偎在慕玖顏的肩膀上，“顏姐姐，你不要誤會了，人家可是很溫柔的。”

慕玖顏：“……”

你現在說這話，你以為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