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吃素,天天清湯寡鹽的,黑豹卻吃不得,隔兩天就急得上躥下跳,李實倒是記著,每次都捎根骨頭來。
這幾天李實的大哥要成親,李實沒空過來,黑豹已經饞了好幾日,見到肉骨頭頓時叼到旁邊安靜地啃起來。
家裡有了黑豹,嚴清怡安心不少,夜裡也睡得踏實,不用擔心有人順著牆頭爬進來。
五月底的天氣已經暖了,月季花已經開了好幾茬,還在不辭勞苦地繼續開。
東廂房的糊窗紙早已換成了綃紗,月季花的香氣便隨著夜風飄了進去,一室清香。
殘月如鉤,靜靜地掛在天際,星星倒是繁密,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
黑豹靜靜臥在樹下,抱著那根骨頭不厭其煩地舔著,忽地低嗚一聲支楞起耳朵,站起身無聲無息地走到牆角的陰影處。
這時,牆頭悄悄探出個腦袋,接著露出半截身子。
那人兩手在牆頭一撐,身子擦著牆頭略進來,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動作利索乾脆,才剛站穩,黑豹毫不猶豫地衝過去,張嘴往他腿彎咬,眼看就要咬上去,那人反應極快,縱身一跳,兩手攀住牆頭,身子自然地掛上去。
黑豹追著往上撲,爪子撓得牆皮窸索作響。
嚴清怡睡覺輕,聽到動靜,穿好衣裳,抓起枕邊那邊短匕,輕手輕腳地出來。
月光淺淡,瞧不清那人面目,只覺得他一雙眼眸幽深黑亮……
第106章
這眸光何等熟悉。
嚴清怡愣一下; 便聽那人輕聲喚道:“阿清; 三娘?”
是林栝的聲音!
他不是遠在寧夏,怎可能出現在這裡?
嚴清怡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一時不知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直到聽到黑豹示威般的“嗚嗚”聲; 才恍然回神,連忙喝止住黑豹。
林栝利落地自牆頭跳下; 披著清淺的月光大步而來,直直地站在她面前; 輕輕喚道:“阿清。”
嚴清怡心頭驀地湧上無限的委屈; 猛地撲進他懷裡; 哀哀地哭了。
淚水很快洇溼林栝淺薄的衣衫。
林栝只覺得胸口像是燃著一把火,灼得他心頭隱隱作痛; 不由地合攏雙臂緊緊箍住了她。而下巴剛好抵著她順滑的長髮,有皂角的香味淡淡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