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沒想那麼多,只是他方才還和自己說著話,這才轉眼的功夫就睡著了,想必也是累極了。
她輕輕關上了鏤雕刻花窗戶,起身慢慢出去朝船伕拿了件新毯子,替他披蓋在他身上,動作輕柔,不想打擾他。
聞琉卻睡得太熟,手突然一鬆,高大的身軀差點磕在桌上,宴卿卿連忙扶住他。他倒在宴卿卿溫暖的懷中,迷糊地睜不開眼,輕輕叫了聲義姐,隨後就睡了過去。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都是這兩天熬夜熬得太多,忙於處理政事,睡不安穩才出來的,宴卿卿倒是不好再把他叫醒。
可他這樣姿勢靠在自己高聳的雪脯上,就算是睡著了恐怕身子也不舒服。宴卿卿心中雖是有抹異常的不舒服感,但她好歹與聞琉相識多年,便下意識地忽略了這點。
她只是輕輕動了動,聞琉便強撐著睜開眼,最後還是忍不住睡了過去。宴卿卿心中無奈,但也清楚他這幾天沒怎麼休息過,倒不好再動來動去 ,只得替他蓋上厚毯子。
宴卿卿懷裡是高大健壯的聞琉,她身子又對他敏感,這樣怪異的姿勢,讓她腿都有些酥軟了,腦中想到的,是夢境中各種如同真實般的荒淫。
待聞琉真的睡熟之後,宴卿卿才敢挪自己的身子。她把聞琉輕輕放了下來,替他蓋嚴實些。
宴卿卿指尖摸了摸聞琉溫熱的臉,
她想聞琉真的太累了,以後若是挑了妃子,定要交代幾句讓他早些睡著。
宴卿卿就這樣坐在一旁,就像在陪他一般。她不敢吵著聞琉,也沒有出去。宴卿卿本來就是喜靜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去外邊湊熱鬧。
畫舫離湖心並不怎麼遠,但湖心間的歡樂聲卻離這兒遠得很,宴卿卿也是睏意濃濃,便像聞琉樣撐在桌上打了個盹。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那毯子披在自己身上,聞琉不見了。
夜色濃重的黑暗籠罩湖面,宴卿卿下了樓,瞧見聞琉屈起條腿坐在船沿一旁,那兒沒有漆紅護欄,他手中有壺酒。
船伕彷彿在往岸邊劃,船身微動,他明日還要早朝,確實耽擱不得。燈籠莫名熄了好多個,畫舫上是摸不清的黑暗。
宴卿卿是有些怕黑的,畫舫上如此安靜,水波盪漾的聲音陣陣傳來,倒是十分怪異。她往前走了幾步到聞琉後邊,朝聞琉說:“陛下是睡醒了嗎?外邊風涼,別總在這吹風。”
聞琉回過頭,朝她笑了笑,恰逢湖心焰火綻放,帶來的少許光亮映得他臉若謫仙般。
他雖是有溫潤君子,宴卿卿卻覺得夜色過濃,連他四周都像藏了許多危險。
“義姐醒了?”
宴卿卿雖習慣了他這俊俏的臉,卻還是覺著他笑起來著實好看,勾人般。
她才想贊句陛下是越變越俊美了,沒料到聞琉忽然拉了她一把,宴卿卿趔趄了下,步子往前了一步,差點掉落冰冷的湖中。
聞琉伸手接住了她,宴卿卿沒摔到湖裡,只不過卻摔進了他的懷中。
宴卿卿嚇了一大跳,船上隨風吹飄的燈籠倏地全滅了,她後背全是冷汗,白嫩的手撐著畫舫夾板。
聞琉在她耳邊說了句義姐真好,宴卿卿忽覺不對,聞琉的手突然攬住了她的細腰。
宴卿卿的眼睛忽地睜大,又被這場景一驚,寒風吹過,她的臉上冰涼,難以置信。
她推開他,聞琉微微鬆了手,她身輕動,差點又要摔下去,聞琉再一次摟緊她。
“陛下這是做什麼?!”宴卿卿不得已扶住他的肩膀,驚得連聲音都變了。
聞琉悶聲埋在宴卿卿脖頸間,口中有淡淡的酒氣,他說: “好喜歡義姐,最喜歡了。”
宴卿卿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聞琉十分奇怪。
天上沒有月光,漆黑的寂靜讓人由心底產生恐懼,她只能僵著身子,這輕輕的波浪聲又讓宴卿卿覺得惶恐。
他的手微微縮緊,宴卿卿掙扎不開。
聞琉是不會做這種事,宴卿卿瞭解他,莫不是喝醉了,可他身上的酒氣並不濃。
她的腦中只想到了輪定安發作這一種可能。
不可能,她渾身都在發涼。聞琉冰冷的手指觸及滑嫩的肌膚,隨後便是溫熱的舐舔,他嗅著宴卿卿身上的香氣,說了許多少見的好話。
輪定安發作了,夢境真實得如同現實。
畫舫換了個方向,慢慢往人多密集的湖心划動。
聞琉沒再有動靜,只是這樣摟住她,宴卿卿似乎聽見了悅耳的歌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