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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脆,我現在就替天罰了你好了,免去你日後還要遭天譴………”

………、、、、、、、、

“天譴………麼?”我坐在陰暗的牢房裡望去東面小小的視窗,那四四方方里看不見天,只映出後屋房簷的尖尖一角,粗糙的西貢琉璃折射著虛軟的日光疏落而隱晦,就好像西域的沐漱族族長手中慣用的那把‘犀角刀’。

沐漱族…………,那是我來到這片土地上第一個征討的部族。

我立在沙塵瀰漫修羅場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對方手中的兵器。粗糙、鄙陋,笨拙………所有兵器不該有的缺點統統佔全,以致使對方那揮刀的手臂是那麼遲緩和呆滯,就像小時候爹教我習武時特意拆開的慢動作總讓我看得捧腹不已。還有那些鑲嵌在刀柄刀背上未經打磨的醜陋珠寶,整個看上去無論如何都像是一件從上古墳墓裡挖掘出來的半風化文物。

然而我最終卻嘗試到了那樣兵器的力量,………一擲千鈞。

當對方一刀斬斷我手中千年郢鐵所成的寒池寶劍順帶砍上我的左肩時,只一隙間,竟好像整個人被生劈成兩半五臟六腑都隨著它的震撼而危危顫動。若不是雙方都已戰到嘶身力竭,若不是幸有那把千年劍……

………不敢想不敢放鬆不敢退一步,唯獨只無比興奮的投身這場戰鬥。我笑著,在生死關口笑得如痴如醉,在存亡旋渦依舊熱血嗥漲。當段劍的埠挑飛了對方首領的頭顱時,我整個人跌下馬去,左肩的傷口像是要把整個身體撕裂開來劇痛無比。

、、、、、、、

日後我將那把醜陋的刀作為戰利品帶回來,因為太過討厭它。我使了各式各樣的招數想破壞掉它,然而每每折斷的,卻總是我手中的寶兵利器。

宇文好像很喜歡那把刀,他總是喜歡盯著那刀從早到晚看得不知今昔何夕。我問他有什麼好看的?粗陋的外觀,庸俗的名字。

那時候他會說,“駑而不鈍,敏而內斂”。

我笑話他審美觀有問題。

……現在我知道了,他是在臥薪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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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上左肩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約約讓人毛骨聳然,當時一刀斬下去的痛感記憶猶新。這裡……一直陷下去好打一個豁口,好像永遠也長不合的皮肉,讓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想到宇文渾身被我抽得皮翻肉裂血炸四方,幾關節處片片森白。可他一如木樁般矗立在那裡好像鞭子全不是抽在他身上。我竭盡全力一鞭比一鞭狠,感到手腕痠痛渾身乏力,卻怎麼也停不下來。直至天黑,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這樣的事情,他………也會一輩子不忘?

3

“我還以為進來會很麻煩,連個獄卒都沒有,他倒真是怠慢你了。”

“何渝,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我坐在陰暗的牢房裡,眼光復雜的盯著面前一身青灰色布衣的男子。天下第一神醫方何渝,吳王親封的少司命,那不是官職,卻是個無需為誰勞心費力的美銜。這個人神出鬼沒八面無蹤,他開一個方子可值千金,多少人捧了價值連城的珠寶金玉千里相求卻總是尋他不著,待到他現了身露了蹤跡,倒也已耽誤了人生,當真做人做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對於我,他亦敵亦友。

“琅玡,過來讓我看看。”他不回答我的問話,目光如我盯他一樣看著我,眸裡蔓伸出如憐憫般的讓人厭惡的神情。

我依言起身走過去,在鐵藍杆前把臉一背,不去看他。

“你瘦了好多。”他隔著欄杆抱我。故人相見的寒喧、動作外加表情無不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難得灑脫如他還會介意昔日那點微薄情分特地跑來看看我,我都要忘了呢。這算是施捨麼?我想笑他荒唐,卻改了主意,許多事情,越是認真就越麻煩。

“何渝,這牢房裡寒酸的連個棉被都沒有,雖然是夏初,傍晚裡卻冷得緊。”

“琅玡說這樣的話,會讓人誤會的。”

“何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拘泥小節了?”我好整以瑕看著他笑得有些沒落的臉。誤會,誰又會在意呢?不是人中翹楚的他,更不會是身陷囹圄的我。對於任何人來說,但凡是曾經接受過了的東西,即使後來再討厭,也並不會很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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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將宇文打得半死的那日晚上,為了憐惜他不值一文的半條命,我快馬加鞭夜以繼日趕到吳邊關縣池涼州。

天下沒有人能找到方何渝,唯只我。不是因我有比別人有更多的執意在尋他,事實上只要我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