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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的,恐懼,好像有什麼在警告自己,帕特洛克羅斯嗚咽一聲更為用力地蜷縮起身體。

“呵呵。”阿喀琉斯笑出聲看著他狼狽蜷縮身體抵抗,自己也躺著沒敢動。

聽到笑聲,帕特洛克羅斯忍不住恨恨瞪一眼笑得可惡的人。

阿喀琉斯收斂笑容,拉出帕特洛克羅斯緊扣在手臂上的手緊緊握住,輕聲安慰:“別怕。”

似在指此刻的事又似另有所指。

是在安慰假裝失憶的他吧。

帕特洛克羅斯的心情就那麼被這麼兩個字一句話平復了,安靜看著他,點頭,只要在他身邊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深夜回到臨時搭建的帳篷,帕特洛克羅斯的病有了輕微反覆的症狀,阿喀琉斯抱著發燒的他裹在一條被子裡,沒有辦法去請醫生,馬哈翁和他的醫療隊已經精疲力竭。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耳邊溫柔的低語就這麼整晚包裹著帕特洛克羅斯,昏昏沉沉中他只是緊緊依偎在阿喀琉斯懷中,是啊,只要他在身邊,就沒什麼可怕的,沒什麼可怕的。

這晚那個夢又回來了,只是原本躺在榻上的人站了起來,雪白的衣袍衣袂翻飛,銀髮亂舞將他的容顏遮掩住。

緊張與恐懼中,看到那人嘴角突然揚起,舉步靠近。

視線有一瞬間混亂,等再次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那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嚇得跌倒在地,而再次進入視線的那人身邊多了一些奇怪的黑色觸手。

那些黑色觸手彷彿有生命般,隨著翻飛的衣袍舞動,帶著強烈的侵略意圖兇狠撲上來——

掙扎著醒來,睜開眼看著頭頂模糊的帳篷頂,強烈的恐懼還佔據著腦海,身上被汗水溼透,醒來之前記得那人在夢中說了什麼,但是畫面太過迅速,未曾聽清,只他臉上憐憫的笑意讓人很不舒服。

接下來三天阿開奧斯人開始著手準備營地建設,從不遠處的森林砍伐樹木,修建防禦工事,將戰船拉上海灘進行檢查維修。

昨天一戰之後士兵的屍體經過一夜的焚燒已經化為塵土,一些士兵拿出皮革袋子抓一把骨灰放進去別在腰上,算是某種悼念,剩下的,都撒入了風中沉入了水中。

阿喀琉斯和密耳彌冬人的營地被分在了律忒翁海角,相鄰的有奧德修斯的營地和狄俄墨得斯的軍隊,大埃阿斯和小埃阿斯的營地在對面西革翁海角上,統帥阿伽門農的營地在所有營地圍成的心臟處,他旁邊的鄰居是自己的弟弟斯巴達國王墨涅拉俄斯和預言家卡爾卡斯,皮洛斯國王涅斯托耳,士兵的牧者阿開奧斯人中僅次於奧德修斯足智多謀的帕拉墨得斯的營地。

整個營地佈局如一隻展翅的鷹盤踞在密西埃海灣上,堅固的防禦工事由西向東修築起來,高聳的柵欄隔絕了特洛伊城居高臨下的窺視,特洛伊平原的風再也吹不進這片被佔領的土地。

士兵們揮汗如雨在三天之內搭建起一座座一排排結實的營房。

作者有話要說:

☆、Section 10

“嘿!哈!嘿!哈!”

“咚!咚!咚!”

沉重的劍身一次次與木樁碰撞,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跡,帕特洛克羅斯在烈日下汗如雨下不斷揮劍,前天晚上在海邊吹風,病反覆後又在床上躺了兩天,今天症狀才稍微緩解他便起身出門來練劍。

奧托墨冬和謨涅門一邊做著手上的木工一邊含笑看著拼命練劍的人。

有人搖搖頭,嘆口氣:“這小子,從小就不服輸,身體才好一點就出來這麼折騰,等一會兒阿喀琉斯回來看見,看他怎麼收拾你。”

奧托墨冬笑出聲:“福尼克斯,依我看,阿喀琉斯還不知道怎麼心疼呢。對了,你看那不是來了嗎?”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帕特洛克羅斯忽然跳起來轉身跑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下,把劍扔在他腳下,然後身體一歪,倒在他身上哼哼唧唧,一副病歪歪弱不勝風的樣子,順便睜眼對他使使眼色,讓他什麼也不要說。

昨天因為偷偷爬起來練劍被抓住屁股差點被開啟花。

剛才看到他生龍活虎計程車兵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只見阿喀琉斯大步走到奧托墨冬身邊,焦慮扶起他的身體,伸手探了探額頭:“在太陽底下曬了很久?出這麼多汗,不舒服怎麼不回房休息?”說完打橫抱起帕特洛克羅斯。

手伸出來做了個勝利的V字,帕特洛克羅斯自阿喀琉斯懷裡抬起頭衝目瞪口呆看著他們的奧托墨冬他們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