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吸食藥品、參加不妥當的活動、拖欠房租,不管你是警察還是探員,都請別神經病了。”
“如果是因為那些事,審你的就不是我了,你也連這杯水都沒得喝,”對面的女探員不無嘲諷地回敬了一句,“我是安娜迦馬卡里耶夫探員,曾經負責調查你爸爸馬克西米利安邁爾。”
茱莉雅翻了個白眼,當她再次把目光聚焦到這次對話中的時候,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張照片。從她驚愕的表情中可以得知,她們還可以談下去。
“如果你認真工作了,就應該知道他已經去世好幾年了,”茱莉雅直視著對方。
“他是怎麼死的?”
“調查這個可是你的工作。”
“請別質疑我的工作能力,要是我沒備齊所有的調查許可檔案,你就不會坐在這裡了。話說回來,邁爾沒有死,”安娜調出影片,把電腦螢幕轉向茱莉雅,“2007年9月,俄羅斯的三枚核彈被盜,調查表明邁爾把它們帶去了宏都拉斯。他煽動了幾名特工變節,併為他自己的恐怖主義目的服務。”
茱莉雅百無聊賴地拉開挎包,取出一盒香菸,問:“你在說什麼?碟中諜電影?”
電影,那對他而言可是個諷刺的元素,安娜突然發瘋一樣把桌子掀了,暴風驟雨般的喊叫充滿了整個房間。
“你以為我樂意在這裡和你講話?我討厭你爸爸,兩個月前還被他打過,我恨死他了!小□,要不是任務在身,我現在就把你撕成碎片!你們一家都是混蛋!”
茱莉雅點燃香菸,撿起掉落在地的電腦和資料。當她再次直面安娜的時候,情勢有了轉變。
“我開始同情你了,”她說,“看在我們都被他耍過的份上。抽菸嗎?”
安娜搖搖頭,憤怒的情緒從她臉上迅速褪去。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務:從面前的姑娘,前GSG…9參謀馬克西米利安邁爾的寶貝千金口中問出她想要的東西。這事要是能辦成,讓她演吉爾羅伯茨(注3)都行。
“不,謝謝。”
“宏都拉斯,恐怖主義,”茱莉雅吐了口煙,“然後呢?”
“邁爾在當地潛伏了兩年,組織了一支軍隊,核彈是他和政府談判的籌碼,但沒派上用場。2008年聖誕節的時候,我們的特工成功地伏擊了他,取回了兩枚核彈。”
“你是俄羅斯人?”
血統上來說,確實如此。安娜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眼神。
“按照我們公司的套路,這種故事的背景要麼在美國,要麼,在伊朗,”茱莉雅深吸了一口煙,“你和他們太不一樣,很特別……你需要從我這知道些什麼?”
這就太好了,安娜繼續說道:“狙擊手的報告中明確提到邁爾被擊斃,使用的是反器材狙擊步槍,能把人打得身首異處。可是沒有找到屍體,槍戰之後邁爾就不見了。按道理說他是死透了,特工和叛軍都是目擊者。”
茱莉雅撿起一張照片,把精美結實的相紙折成菸灰缸的形狀。
“但兩個月前他又出現在英國,我試圖抓住他,失敗了。”
“你的本事真爛,”茱莉雅插了句話。
“剩下的那枚核彈渺無音訊,除了他,沒人知道它在哪裡。邁爾組織的叛軍由他的部下接任,依然在和政府對峙。核彈就是隱患。如果邁爾回來見過你,希望你好好想想他和你說過什麼,或者給過你什麼東西。”
茱莉雅把菸灰彈進相紙折成的紙盒裡,眉頭緊皺。
“迪奧去世之後,我父親就沒回來過,”她停了一下,乾脆碾滅了香菸,“我和媽媽的一位朋友一起生活,每個月都能收到固定的一筆錢。寄錢的人從來不和我們聯絡但我想是,他設定的定期匯款。”
“很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可你是怎麼斷定那是設定好的定期匯款的?”
“匯款人應該不知道我的行蹤,我經常會被公司外派出國,一去就是兩三個月,有專門的國外戶頭,可那筆錢依然會到我在德國的戶頭上。錢一直在每個月15號到賬,上個月我滿18歲了,這個月就沒有了。”
聽起來是爸爸們會做的事。
“你還能想起別的細節嗎?”
“沒有啊,”茱莉雅把上衣拉鍊往下拉了拉,“馬克斯(注4)很忙,一直很忙。和我們的關係也不好,如果他哪次回來了,肯定是天下大亂。”
“天下大亂?”
“全家打成一團。”
“全家?”
“好吧,是我和他。馬克斯不是個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