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選擇。我不會,也不可能一直聽他的擺佈。如果那樣的話,只會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更加沒有意義,更加痛苦。這又何必呢。”
李東權又嘆了一口氣,只好道:“那好吧。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著急的事情。你也不能說辭職就辭職,市委總要有個安排吧。”
結束通話電話,李東權讓秘書把王清華請了過來,將王雲平的辭職信拍在王清華的面前,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王市長,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的幹部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們培養一個幹部是多麼的不容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了,人家卻辭職不幹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嗎。”
王清華將辭職信拿起來,粗略地看了看,道:“李書記,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性格決定命運嘛。她要辭職就讓她辭。這個王雲平,我過去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說好聽一點,她這麼長時間的工作都是在強撐著,說不好聽一點,就是裝嘛。說白了,就是說她自身缺乏一種氣質。根本就不適合當這個縣長。現在提出辭職,也是必然的事情。”
李東權瞪眼看著王清華道:“你說倒是輕鬆,她辭職了誰去接河灣縣這個攤子?再說了,她要是辭職了,省委王仁成同志那裡怎麼交代?王仁成同志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現在突然在縣長位置上辭職不幹了,你讓王仁成同志怎麼想。他要是不親自過來興師問罪才怪哩。”
王清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李書記,你是不是把問題考慮的太過複雜了。王雲平主動提出辭職,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即便是王書記過來興師問罪,他又能說出個什麼來。難道能說我們沒把他的女兒照顧好?他女兒又不是三歲小孩,難道還要我們給他餵奶、擦屁股嗎?王書記要是來興師問罪,你讓他來找我。他要是敢說我們沒有照顧好他女兒的話,我馬上扒他女兒的褲子。”
李東權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道:“清華啊,清華啊,真拿你這張嘴沒辦法。”接著思索一下又道:“這樣吧,完了之後我們專門召開一次常委會,集體研究決定一下,也免得你我背這個莫名的黑鍋。順便也把河灣縣新縣長人選定下來。另外,是不是讓組織部再找王雲平談一下話,比較合適呢?”
王清華想了想,覺得按照程式也應該如此,便沒有再說什麼。
王雲平主動提出辭職的訊息,在河灣縣不脛而走。各種版本的議論之聲,便開始此起彼伏。有人根據王雲平暈倒後住院的情況推斷,王雲平得了重病,極有可能是癌症,可能朝不保夕了;也有人根據王雲平和孫一民在河灣縣的鬥爭推斷,王雲平畢竟年輕,鬥不過孫一民,被孫一民一腳踹出了河灣縣;還有人沒有根據地說,王雲平犯了經濟錯誤,已經被紀委兩規了起來。凡此種種,在河灣縣議論紛紛,一時間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總之在王雲平離開河灣縣之前的這段時間,出現了一段暫時性的行政混亂,因為孫一民聽說王雲平提出辭職後,馬上就開始加緊往市委跑,爭取讓市委下派一個跟自己合的來的縣長下來,免得再派一個跟王雲平一樣,一來就跟自己對著幹的傢伙。
不過孫一民的遊說活動,進行到李東權那裡的時候,就遇到了當頭棒喝,李東權冷笑著對孫一民道:“孫一民同志,你是傻啊,還是沒腦子啊。你以為王雲平同志主動辭職離開河灣縣,對你一件好事,你今後在河灣縣就可以一手遮天了,是不是?你也不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王雲平辭職,王仁成同志會怎麼想。”接著又質問道:“你是不是以為,王雲平提出辭職,你這個縣委書記就沒有一點責任,就能脫得了干係?”
李東權這麼一說,就把孫一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李東權說的又何曾不是事實呢。王雲平之所以要主動提出辭職,雖說跟王雲平的性格有一定的關係,但也不能不說沒有自己的“功勞”啊。王雲平的父親,省委副書記王仁成,恐怕一聽說女兒辭職的訊息後,就能想到這裡來。正所謂“智子疑鄰”,到時候,王仁成肯定會把女兒辭職的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自己的頭上來。而人家一個省委副書記,要動自己一個縣委書記,那簡直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啊。
孫一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前途將可能一片暗淡,極有可能會因為王雲平的辭職而面臨一次嚴峻的考驗,又實在沒有能夠自保的門路。回到河灣縣之後,孫一民便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身形明顯憔悴了許多,短短几天功夫,整個人就瘦了兩三圈。縣裡的事情更無心過問,一下子從王雲平提出辭職的喜悅中,掉進了失望,甚至絕望的冰窖之中。
要是換了別人還好說一些,有點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