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也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一時粗心倒把這一點給忘死了。
趙學東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在車裡面從手機上翻出柴文山家的電話撥了過去。響了半天,一個女人才將電話接起來。
“喂,您好。請問是**柴主任家嗎?”
趙學東雖然有柴文山的手機號碼,但還是打了家裡的電話。領導的手機號碼一般都是保密的,只有少數一些人知道。趙學東手機裡柴文山的號碼也是備不時之用的,這種情況下完全沒有必要拿出來,讓柴文山突起疑心。
“是,是,是,你是哪位呢?”接電話的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應該是柴文山的老婆,聽起來一副平易近人的口氣,讓趙學東感覺放鬆了不少。
趙學東急忙道:“阿姨好,我是趙學東,小趙,尉南鄉的黨委書記啊。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趙學東今年四十來歲,比柴文山小也就小十歲左右的樣子,稱呼柴文山的老婆為阿姨,在“級別”上明顯不至於。
那老女人就噢噢噢地應了幾聲,估計也弄不明白電話裡的趙學東到底是何許人也,應酬了兩句道:“你等著,我叫文山接電話。”說完,就聽的啪的一聲,應該是那女人把電話放在了桌子上的聲音。
這個時候,趙學東的手機始終沒有敢離開自己的耳朵,他唯恐耽擱了接聽柴文山的電話。趙學東有些過於緊張了,如果這樣的狀態見柴文山,一旦柴文山有所察覺,弄不好又會出什麼岔子。
果然,聽到柴文山的聲音,趙學東的聲音就有些顫抖了,道:“是柴主任吧,我是小趙啊。老想去你那兒坐坐,就怕耽誤你的時間。你現在有空嗎?”
柴文山喂了一聲之後,聲音就放的很低沉,道:“哦,是趙書記啊。你能來看我,我感到萬分榮幸啊,哪兒能沒有空呢。你來吧,我在家裡等你。”說著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柴文山的口氣暗含著諷刺和調侃,很不友善。
這讓剛剛情緒放鬆了一些的趙學東又緊張了起來,在手機上摁了半天才把手機結束通話了,坐在車裡定了定神,才轉身對後面坐著的原小生道:“小生,搬東西。”
原小生唉了一聲,下車從後備箱裡把馬天虎送的一箱菸酒拿出來,又提上趙學東特意給柴文山準備的兩桶好茶。這時,趙學東也從車裡面走了下來,四周往四周看看,就帶著原小生儘量走在路燈的陰影之下,也不說話。
此次來拜訪柴文山,主要的目的是跟柴文山言和的,但也不能太過低調了,從一定程度上來講,低調就是示弱。然而這件事情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並不是靠示弱求和得來的,而是靠硬碰硬,bi迫柴文山做出讓步的。柴文山的心裡豈能痛快。一旦柴文山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弄不好會反戈一擊,徹底把趙學東打垮。到那個時候,恐怕一切都完了。
原小生覺得,這個時候,還是有必要提醒了一下趙學東,要不然等一會趙學東見了柴文山,再表現的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自己精心策劃的bi柴文山做出讓步的計劃弄不好會徹底失敗。要知道,見柴文山可是整個計劃中,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棋,一旦走錯全盤皆輸。
想到這裡,原小生沒有再猶豫,往前緊走了兩步,跟在趙學東的身後,考慮了一下措辭,覺得這個時候說的太多也沒有什麼意義,趙學東本來精神緊張,說的多了,估計也聽不進去,就乾脆利索道:“趙書記,其實能把河水鎮黨委書記讓出來,您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了。”
言盡於此,再不多言。趙學東剛聽了,還有些弄不大明白,站在那裡楞了一下,馬上悟到了原小生的意思,點了點頭,笑了一下,無奈道:“小生啊,你這句話還真提醒了我。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柴主任等急了,我們可吃罪不起啊。”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腳下的步子明顯有了力量。
給趙學東和原小生開門的是柴文山的女人。原小生原來想象著柴文山的女人肯定是一位很有貴族氣質的女人,想不到一見之下,卻讓自己大感意外。從柴文山的年齡推斷,柴文山的女人也就是五十五歲左右,可看上去卻像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非常普通的剪髮頭,臉上的面板已經佈滿了鬆弛的褶皺,穿一件深灰色的老式呢絨上衣,一件黑色的迪卡布褲子,腳上卻是一雙大紅色繡花的棉拖鞋,一看就是超市搞特價的那種,穿在那女人的腳上,看上去就有些不倫不類。
“阿姨,您好!”趙學東在進門就稱呼了一句。原小生心中就覺得非常好笑,剛才在車裡面還覺得趙學東叫柴文山的女人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