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斷腸草適合在大山深處種植,它要求土地溼潤卻不會受淹,我想請洗寨主幫我種植斷腸草,每年我會向你收購一次它的果實,但是果實不能完全成熟,就是這樣的,呈青色,捏破能流出白色槳汁,如果尋到合適的土地種植,每畝大約能種植三千到五千株,正常年份的產量應該在一百五十斤左右,養護的好,二百斤都有可能,從明年開始,一斤果實我用十斤稻穀交換,如何?”
“哦?”俚人們全都動容了,竊竊私語聲響了起來。
“這玩意兒有啥用?能吃嗎?”
“看樣子不能吃,難道是藥材?”
“管他孃的,衛將軍讓咱們種咱們就種!畝產一百五十斤,相當於一千五百斤稻穀啊,水田既使種兩季也收不到這麼多!”
伴隨著各種議論,沒人能理解衛風在做什麼,冼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問道:“請問衛將軍需要多少?”
衛風不假思索道:“多多益善,但是我得奉勸一句,斷腸草的果實不是什麼藥材,也不能食用,如果長期誤食,會使人身虛體弱,漸漸喪失勞動力,更厲害的是,它能讓人六親不認,唯利是圖,遊手好閒,並最終在貧病交加中死亡,所以我奉勸諸位,千萬不要存有好奇心,否則誰要是受了斷腸草果實的禍害,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衛風的神色極為嚴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冼勁連忙喝道:“都聽清了沒?衛將軍說過不能吃,那就不能吃,有誰他孃的嘴饞偷吃,可別怪老夫以族規處置!”
“請衛將軍與郎主放心!”周圍的俚人紛紛應下,冼勁這才向衛風鄭重施了一禮:“衛將軍與我俚人大恩,我等無以為報,唯有與您訂立誓約,願奉您為主,終生不叛!”
衛風心下大喜,當即扶起洗勁,也鄭重道:“請冼寨主與諸位俚人兄弟姊妹放心,我對恩卓做的承諾,也絕不食言!”
“哈哈哈哈~~”冼勁哈哈大笑著招了招手。
很快的,幾名俚人牽來了雞馬狗,當場宰殺放血,然後把三種血混入銅槃,衛風與冼勁分別將血塗抹在了嘴唇上,這是極為正式的歃血為盟儀式,由此也宣告了以冼勁為首的冼家俚寨正式臣服於衛風!
儀式剛一結束,場邊的銅鼓與葫蘆笙的聲音再度響起,熱鬧而又喜慶,人人臉上都掛著歡喜的笑容,今日對於俚人的意義極為重大,一是解決了生計問題,二來與衛風達成的盟約也解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在當時,嶺南人的平均壽命不如三吳,因為嶺南氣候溼熱,暴雨颶風災害極多,內地還多厲瘴,而山區的自然條件更加惡劣,俚人的平均壽命又要短於山下的晉人,如今有了走出大山的希望,又有誰會不願意呢?
冼勁也是滿臉喜意的招了招手,陪坐在衛風左右的兩名俚家少女分別給衛風與冼勁的酒杯裡再次斟了滿杯,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杯子裡多插了根用稻杆做成的吸管。
西南的少數民族喜歡拿吸管喝酒,這衛風是見過的,也沒太放在心上,然而,冼勁卻讓他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冼勁笑呵呵的示意道:“這一杯酒,是我俚人敬客的最高禮節,老夫先乾為敬!”說完,也不拿起酒杯,而是站起身,把吸管套進了鼻子裡,緊接著,滋溜一聲,竟然把酒液吸進了鼻子!
冼勁的動作無比熟練,伴著咽喉的輕微蠕動,很快的,濁黃的酒液被一吸而空!
冼勁吸完之後,微微笑道:“衛將軍,請!”
衛風傻眼了,下意識的目光向四下裡一掃,所有的俚人包括侍酒的少女在內,全都在古怪的看著自已呢,冼恩卓則是神色有些尷尬,還帶著點不好意思的傻笑。
衛風明白了,拿鼻子吸酒今天是不吸也得吸啊!用鼻子吸水會有一種嗆水般的火辣辣感覺,還會控制不住的流眼淚,難受之極,只有習慣了才會漸漸地成為自然,用鼻子吸的水一般吸不進腦子,只能進入食道或呼吸道,而具體是哪一道,尋常人並不能控制,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訓練。
問題是,衛風也沒訓練過啊,這與身手高低無關。
面對著諸多俚人的目光,衛風根本沒法退縮,只得硬起頭皮,把吸管往鼻子裡一套,再索性心一橫,緩緩吸了起來!
按衛風的原意,是慢慢吸,一點點把酒液吸入鼻子再徐徐嚥下,可是吸的慢了就沒法吸動,迫使他只能猛的一吸!
頓時,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直衝腦門,如果光是疼痛,衛風還可以克服,可是被吸入鼻子裡的大量酒液,只有一小部分嚥了下肚,其餘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