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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父絕不會輕易重用於他,必經再三考量,勘查其品xìng無誤之後,才會委以大任,你倆不必擔心,為父一把年紀,難道還會被一個弱冠少年算計了去?倘若此人懷有異心,那可說不得,只能除之而後快了,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希望你們姑母沒有看錯人,另外,為父jǐng告你倆,不可傲慢凌人,莫要因他的出身而存有輕視,孝伯之死當引以為鑑,明白嗎?”
“請父親放心,兒明白了!”兄弟二人雙雙施了一禮。
謝琰揮揮手道:“好了,都出去罷,要時刻留意南岸動向,為父還須回信一封送往山yīn。”
“遵命!”謝肇與謝峻再施一禮,轉身離開。
第二天,謝琰的回信送到了謝道韞手中,闡明瞭暫時沒有過江的打算,令謝道韞無可奈何,只能盼望不要生出意外,在不安的等待中,rì子一天天的過去,不知不覺,已是六月下旬了。
孫恩全軍七萬多人被拖了足足一個半月,所有人均是一副無jīng打彩的模樣,連餘姚都攻不下,還談何攻打山yīn?尤其嚴重的是,魚乾也快吃完了,斷糧只在旬rì之內。
孫恩獨自坐在中軍大帳裡,心急如焚,他不是沒想過擺出陣勢與衛風決一死戰,但衛風不理他,高高掛起免戰牌,同時謝琰止步江北也令他生出了一絲各個擊破的期望,只是,戰機在哪呢?他明白,自已的時間不多,真斷了糧,全軍不戰自潰都不是沒可能!
“將軍,您快出來,天有異相!”孫恩心想著是不是擺起香案,向三官帝君祈禱一番,帳外突然傳來了盧循的驚呼,內中充滿了欣喜與焦急。
孫恩急步而出,帳外風力雖然不大,但天空碧藍如洗,東北方向的地平線高空有白sè的羽毛狀以及馬尾狀的捲雲出現,彷彿賽跑似的,一團團雪白的低雲正以極快的速度自東北向西南飄去,並逐漸在西南方向的天空盡頭堆積成黑灰sè的yīn雲!
“這。。。。”孫恩似乎猜到了什麼,卻隔著層紗,始終看不透真相,不禁把目光轉向了盧循!
盧循深深一躬,施禮道:“末將對天象略有研究,若沒猜錯,天空中的異相分明是颶風來臨的前兆,如所料不差,今夜就該有狂風暴雨來襲!循恭喜將軍了!”
孫恩多年盤踞海島,自然清楚夏季會生成颶風,有的年份整個夏季接二連三的來,有的年份則一個都不見蹤影,這完全是憑著老天爺的喜好。
“颶風。。。。”孫恩喃喃自語,他越來越明白了,甚至都有種呼之yù出的感覺,差一點點就能豁然開朗!
徐道覆再沒有耐心等下去,也施了一禮:“將軍,颶風來勢兇猛而且突然,謝琰必無防備,我軍可於風雨來臨之時冒險過江,趁機突擊謝琰,可扭轉不利局面!”
“好!”孫恩終於恍然大悟,頓時猛叫一聲好:“果然是天不亡我啊!定然是三官帝君憐恤我等心誠,特以大神通搬來颶風助老夫破去謝琰!”
徐道覆卻提醒道:“末將也恭喜將軍,只是我軍趁風雨渡江,該如何瞞得過餘姚?由此地至江邊,還有三十里距離,末將擔心那姓衛的會出兵攔截啊!”
“這。。。。”孫恩的好心情嘎然而止,轉身看向了六里之外的餘姚,風雨中本就視線不清,如果衛風以騎兵追擊,那很可能走不到江邊就已全軍潰退。
孫恩索xìng把心一橫,咬咬牙道:“要不全軍撥營,還結成圓陣向江邊開撥,看他能奈我何?”
盧循擺了擺手:“將軍,這段rì子來,末將倒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那姓衛的似乎慢慢放鬆了對我軍的監視,這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時rì深久之下生出了懈怠?
倘若是前一種,這說明那姓衛的早料到會有颶風來襲,末將有十成把握敢肯定,他必不會全力阻攔,最多也就是象徵xìng的出動些兵馬應付下,放我軍從容過江擊滅謝琰,以削弱朝庭力量,若果如猜測,他野心不小啊,潛伏的也夠深!
不過,後一種也有可能,但我軍趁夜偷偷溜走,同樣不影響襲殺謝琰,因此無論是那一種,將軍都不用明目張膽的佈陣離去,免得讓他為難,今夜悄悄撥營即可!”
“好!”孫恩略一沉吟,大聲喚道:“先不管那姓衛的了,傳令全軍做好準備,咱們生死成敗,全在今夜!”
第一五零章 雨夜渡江
這一天是六月二十八rì,天sè已接近了傍晚,孫恩全軍都抬頭仰望著天空,衛風也站在帳外留意著天象變化,與之前的朵朵白雲快速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