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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聽得到的。這秋蟬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樣,簡直象是家家戶戶都養在家裡的家蟲。

還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樣。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來一陣涼風,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來了。一層雨過,雲漸漸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陽又露出臉來了;著著很厚的青布單衣或夾襖曲都市閒人,咬著煙管,在雨後的斜橋影裡,上橋頭樹底下去一立,遇見熟人,便會用了緩慢悠閒的聲調,微嘆著互答著的說:

“唉,天可真涼了─—”(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長。)

“可不是麼?一層秋雨一層涼了!”

北方人念陣字,總老象是層字,平平仄仄起來,這唸錯的歧韻,倒來得正好。

北方的果樹,到秋來,也是一種奇景。第一是棗子樹;屋角,牆頭,茅房邊上,灶房門口,它都會一株株地長大起來。象橄欖又象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間,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正是秋的全盛時期;等棗樹葉落,棗子紅完,西北風就要起來了,北方便是塵沙灰土的世界,只有這棗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國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沒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評家說,中國的文人學士,尤其是詩人,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色彩,所以中國的詩文裡,頌讚秋的文字特別的多。但外國的詩人,又何嘗不然?我雖則外國詩文念得不多,也不想開出賬來,做一篇秋的詩歌散文鈔,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詩人的集子,或各國的詩文的an…thology來,總能夠看到許多關於秋的歌頌與悲啼。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裡,也總以關於秋的部分。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類,對於秋,總是一樣的能特別引起深沈,幽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不單是詩人,就是被關閉在牢獄裡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會感到一種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於人,何嘗有國別,更何嘗有人種階級的區別呢?不過在中國,文字裡有一個“秋士”的成語,讀本里又有著很普遍的歐陽子的《秋聲》與蘇東坡的《赤壁賦》等,就覺得中國的文人,與秋的關係特別深了。可是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國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未完待續。)

508被罵到狗血噴頭的山東先生(三)

東北的一個特點就是地大物博,作為滿清的皇宮,更加充分體現了這一特點。遊覽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走路。以前的皇帝一家居住的時候,是需要在自己家裡騎馬坐轎的。

張美溪最關鍵的是為了散步散步,隨便揀幾個大殿參觀了,這些大殿內的陳設也大都已經消失或者損毀了,東北王是迅速崛起掌控東北的,在最初管理鬆散的時期,甚至有些逃荒過來的流民居住在皇宮裡求個遮風擋雨。

有的大殿被挖了牆角,在民間的傳說裡,皇帝家裡鋪的是金磚。室外某些被翻開的石板下面長出茂密的野草來,這方土地果然肥沃,有些蒿草甚至長到一人多高。

無風的天氣裡,野草動了動,一隻全身面板通透到可以看見內臟的新鮮壁虎飛快的爬過。

小桃子嘆氣:

“看來是不太可能發現什麼國寶了!”

張美溪笑:

“咱們就身在一個巨大的國寶裡面了。”

小桃子頓時一臉歡喜拍著手說:

“對呀,古代建築也是國寶!東北王治理有方,能讓這裡保護下來。”

大公子家的女眷卻有些訕訕的說:

“這邊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密斯張什麼時候有空,到我們家裡來玩。”

這裡的建築都破敗了,目前來看絕對沒有撥款修葺的打算。就在幾里地遠的地方,東北王的官邸正在大興土木,不停擴張,不管是面積和氣派,都和這裡不相上下,更有一些中西合璧的建築工藝,先進的遲早要淘汰落後的。

張美溪笑著推辭:

“昨天已經去府上打擾了,按禮數該我回請了才是,你們千萬不要嫌棄我是旅居簡陋,隨時過來一起玩。”

大公子的女眷們很開心的回覆:

“必定要****打擾的,密斯張不要嫌棄我們粗鄙才好。”

大概是因為開始收門票的緣故,皇宮的遊客不多,張美溪一行人轉過幾道鐵鏽紅色的粗壯高牆,看見一處建築前,有兩個年輕人在祭拜,他們穿了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