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又沒什麼太陽,幹不了。”張裕提醒道。
“要不,把它賣掉,我們立即起程去洛陽怎麼樣?”張豐徵求著張裕的意見。
“行啊,那要不要把鐵鍬和菜刀也賣了?反正一時半會的也用不上。”張裕說。
張豐說:“船錢夠了就行,鐵鍬和菜刀咱們拿著防身也是好的,實在沒錢用了再賣不遲。 ”
第二天一早,兩人到碼頭打聽船期,誰知卻被告知封航了,要到明年開春才會開航,張豐失望地說:“怎麼就封航了,前幾天不是還行著船呢?”
船老大說:“五天之前就封航了,這都快臘月了,還能不封航?回家去吧,過完年再出門不遲。”
兩人只得回城,張裕見張丰情緒低落,建議道:“要不我們順著河走到洛陽去?”
張豐眼睛一亮,隨即垮下臉說;“還是算了,我們對這一路上的情況完全不瞭解,萬一晚上沒找到投宿的地方,凍病了又是大麻煩,還是等吧,所幸現在也能掙夠花的,不算坐吃山空。”
張裕說:“要是朱大哥能送錢來就好了。”
張豐摟住他的肩膀假笑道:“沒錢也有好處,一是不怕遭人覬覦,二是可以避免變成懶人。”說完就洩了氣,軟塌塌地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肩膀上說:“當初真該等到那筆錢再上路,後悔死了。現在只能寄望朱挽是個重承諾的人。”
張裕拽著張豐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用力撐起她的重量,一本正經地說:“《史記》有言,‘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我看朱大哥就是一個像季布一樣的人,你別急,他一定會把錢送來的,只是早晚罷了。”
張豐直起腰,嘆了口氣說:“但願如此。我現在也不指望他能送我們過江,只要他能把送來就行,就怕他想送都找不到我們。唉,失誤了,真是失了一個很大的誤,這就叫自作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張豐痛心疾首。
“姐,別想太多了,來,我揹你!”一邊說一邊嘻嘻笑著拽住她的胳膊,猛地一彎腰把她頂得雙腳離了地,張豐啊地驚叫了一聲,微一掙扎便從他小小的背上滑下來,張裕笑著說:“姐,你別亂動,我揹你!”張豐就不客氣地趴到他背上讓他背,張裕竟然真的能背動,走了一二十步停下來,張豐笑著說:“現在我揹你,上來。”張裕便摟住她的脖子,高高興興享受著雙腳離地的快樂,兩人一路玩鬧著回到客棧,早把那點失落後悔拋在了腦後。
天氣越來越冷,手套的銷路慢慢有了起色,基本上是內一天外一天,也就是生產一天銷售一天。本來如果張豐專職生產,張裕負責去賣的話,賺的還能更多些,但張豐怕張裕一個人出去,萬一碰上什麼事沒個照應,便不肯放他單獨行動。
能賺錢,張豐也就敢花錢了,她買了不同的素線和綵線,織出更多的花樣,如此一來便吸引了更多客人,隨著年關的臨近,竟然隱隱有供不應求的意思。
不過雖說她也有些高檔貨,但總是有人要求更高,於是張豐就增加了一項新業務,那就是來料加工。她把來料加工的費用訂得比較高,幾乎相當於一雙普通手套的價格,不過自有人不把這點錢放在心裡。只是這些人的架子都比較大,你說你讓人把線送來,把要求說清楚不就行了?非要把人叫去說話!耽擱時間不說,那一付居高臨下的嘴臉也讓人很不爽,張豐鬱悶地腹誹:這些人的錢還真不白花,賣方小說西還要人附送尊嚴做贈書,好讓他們表現自己的優越感。不過她也就那麼想想,掙錢要緊,不就是裝出一付恭恭敬敬的樣子嗎,這點小事有什麼好計較的?
有一天,太守府也派人來叫張豐,張豐一聽要去太守府,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年輕太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心裡不禁有些失神。那天驚鴻一瞥之後,那位太守的影子就印在她的腦海裡,並常常不受控制地跑出來擾亂她的心神。
張豐很想忘記他,所以才急著離開平陽,後來沒走成,也刻意不去打聽他的情況,可是那張臉,那雙清冷的眼睛,那個清潤的聲音不但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清晰似的,時不時在她睡覺時,在她織手套的時候浮現在她眼前。張豐惱怒不已,在心裡無數次地鄙視自己,又羅列出無數必須忘記的理由,無奈心不由已,她也只能讓自己這樣“病”著,期望它早日不治而愈。然而有一天,她和張裕兜售手套的時候意外看到他,當張裕說出他就是那個嚇走柺子,救他們脫險的人時,張豐的心卻陷得更深了。
招張豐去的吳姬,張豐猜測她應該裡太守的姬妾,吳姬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杏眼桃腮,溫柔明麗,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