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聲的容姒閉了閉眼,便猛地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哐的一聲摔到了桌面上,隨即轉頭看他,“實在不好意思,注意一下,滄雲派是趕我們兩個人離開!並且更多的原因還是在你的身上,若不是我為了你只進不出,到現在都只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對滄雲派沒有絲毫的貢獻,他們也不會趕我離開。”
聽到容姒這樣平淡之中帶了些許嘲諷的話語,江逐月的臉色一下就青了下來,“這麼說來,你是在怪我這個廢物拖了你的後腿了?”
“我沒這麼說過。”
“滾。”江逐月猛地將身旁自己能夠到的東西瘋狂地往容姒的方向拂了過去,“給我滾!滾出去!滾出去!”
江逐月劇烈地喘息著,甚至連矇眼的白綢布都因此染上了點點血跡,整個人都氣得開始發起抖來。
這女人算什麼東西?她算什麼東西?他就是再怎麼廢物,再怎麼落魄,輪得到她來嘲諷他嗎?若不是她,他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嗎?之前的唯唯諾諾、任打任罵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膽大包天地看不起他來了,她算什麼東西!一個上不得檯面,靈根和容貌都拿不出手的下等修士罷了,還真以為他離了她不行了嗎?
原來……原來她之前那副關心他,擔憂他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她便裝不下去了,之前說不定也只是想趁虛而入地想要靠示弱來贏得他的好感,虛偽,虛偽至極,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女人!
因為殘廢太久,江逐月的思想極易偏激,容姒幾乎一看到他的模樣,大致就能猜測到對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但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對方叫她滾,她便滾了。
只是滾的時候還順走了她之前為江逐月換來的藥草,出去炮製去了。
畢竟原主的血淋淋的例子還擺在那兒呢,對江逐月這種人,一味的好他是不吃的,就是好到天上去,他都是不吃的。你看原主對他好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貼身照料,認真呵護,要什麼給什麼,浪費了她辛辛苦苦弄回來的藥草,她也絲毫不怪罪他,轉頭就再去拼命,可以說活得生命當中除了江逐月便只剩下江逐月,對方便是她生活的所有動力。
只可惜啊,人性本賤。
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容易棄之如敝履,越是倒貼就越是會引起對方的輕視。
原主之於江逐月便是如此。
所以吸取了經驗教訓的容姒便想接著這個即將被趕走的機會,徹底將他們兩人的關係扭轉過來,不說別的,至少要將現在貴公子與老媽子的相處模式給徹底打破,之後再徐徐圖之。
她愛他,但同時她也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就是這樣。
而一聽到容姒遠去腳步聲的江逐月的心中不受控制地慌了下,隨後手還在地上摸索了一下,等摸到了個硌手的東西,頓了下後,便又再次猛地甩了出去。
她怎麼敢?她憑什麼敢?
容姒,容姒……
他看不起這個女人,可偏偏他現在這個樣子除了她又沒了別的人可以依賴,這樣的無力感讓江逐月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他不想再回到之前跟流浪狗搶食的日子,可若要是要他開口求她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種女人……
她不是愛他嗎?她不是沒了他不行嗎?之前不是怎麼罵怎麼打都死皮賴臉地不走嗎?為什麼!
好,好,她走就走,他就不信他一個人會過不下去,少了這麼個噁心的人在他身邊他還舒坦些。
江逐月的心理活動,容姒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理會了,只因為她剛離開自己的洞府便遇到了一個小童的通報,說是掌門請她過去一敘。
聽到這樣的通報,容姒心頭瞭然,這是那個娘炮的告狀開始生效了,滄雲派對她的忍耐度也到了極限了。
果不其然,去了所謂的滄雲掌門的地方,她便看到了一個道骨仙風,裝得還挺像樣的中年男人,一看見容姒到來,對方眼中便立刻閃過了一絲嫌惡,速度快的讓容姒甚至覺得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容姒知道修真界的人大多看臉,卻不知道竟然看臉到這種地步,連堂堂一派掌門都對她的容貌這般嫌棄,這樣也配為修真之人,難道不應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應該即便再不喜也會尊重?
真是……
就這麼個小動作,她就敢斷定,這個滄雲掌門以後一定走不遠。
而對方叫她過來,果不其然是為了將她勸退,並讓出那個洞府來,說的話雖然還算是委婉,但話裡話外的輕蔑之意還是十分明顯的,什麼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