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倚夏看著她認真而專注的樣子,心中動人。她最喜歡的就是她的這股自信,就連玩數字遊戲也不用鉛筆,因為她從來不給自己任何犯錯誤的機會。這也是她能夠年紀輕輕卻如此成功的原因。
“那麼現在看來,覺得怎麼樣,還配得上嗎?”喬倚夏坐到她身邊,也看起來這個差不多已經被她完成了一半的數獨。
路西綻點點頭:“最起碼,就我做了一小時才只填了一半的情況而言,這個題目也已經證明了它存在的價值。”
喬倚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好像好久沒見過這樣自戀傲嬌的她了,倒還真有點兒懷念。不過想起來她們剛認識的時候,她跟她比心算時路西綻所展現的超凡的速算能力,也就不奇怪她在數學領域的造詣了。她記得三年前在報紙上看過一個新聞,說是一位六十幾歲的老爺爺用三天的時間破解了芬蘭數學家的最難數獨,再看一眼路西綻的戰鬥成果,頓覺人外有人。
路西綻將筆放下,把報紙摺好拿到書房,喬倚夏問她:“不填完麼?”
“我不想讓這種價值含量不高的事情佔用我可以陪你的時間。”
聽她這樣說,喬倚夏覺得心裡暖暖的:“不怕下次失了靈感?”
數獨遊戲喬倚夏也很愛玩,既能消磨時間,又能發散思維,所以她知道這種遊戲很需要一個連貫的思維和一個整體性的思考,分兩次玩的話,第二次很容易找不回一開始的感覺。
“你覺得,我被一道數獨題目難道的可能性,與火星撞地球的可能性相比,哪個更大一些?”
喬倚夏假裝思考,然後十分肯定的說道:“必然是後者。想我家路教授智力超群,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路西綻驕傲地捋了捋碎髮:“是不是後無來者我不知道,不過比之前人,我恐怕還是稍遜於愛因斯坦和弗洛伊德老先生。”
“蒼蒼,你知道嗎,我真的愛死你這副自信的樣子啦。”喬倚夏還沒洗澡,不過還是沒有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臉。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你用不著稱之為自信,更不用因此而為我痴狂。”
喬倚夏看著她亮亮的眼睛,很想問她是如何保持眼睛裡始終有一汪泉水的,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始終含著一滴淚,水汪汪,亮晶晶,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睡覺之前,路西綻把方才自己同褚警官的對話當做一個睡前故事,告訴了喬倚夏。果不其然,喬倚夏樂不可支,果然,雖然前段日子路西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溫柔畢竟只是假象,傲嬌和毒舌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你不擔心褚警官生氣?”問出口,喬倚夏才發覺自己的愚蠢,路西綻這麼一個眼高於頂的人,真的會把別人放在眼裡嗎,更別說擔心一個跟她完全不熟的人生她的氣了。
不過路西綻卻沒像喬倚夏想的那樣直接表示出不在意,而是認真說道:“如果他是聰明人的話,他不會不懂我的意思,所以一定不會生氣。如果他不夠聰明的話……我就沒有必要去在意他是否生氣了。”
說罷,她與喬倚夏相視一笑。
“找到綁匪只是早跟晚的事情,如何佈局,如何設陷阱,說實話,褚警官比我有經驗是一定的,所以我並不擔心方案的可行性。只是不知道,那五個可憐的女孩,是否還安然無恙。”
聰明又努力,傲嬌卻善良。這就是路西綻。
喬倚夏輕輕擁住她,同她十指緊扣,渴望能夠給她些力量:“上天,不會總是虧待好人的。”
路西綻心頭猛然一揪,果然,喬倚夏哪怕一刻都沒有真正放下過喬倚輝。她說,上天不會總是虧待好人,而不是說,上天不會虧待好人。只因為,她們都是好人,卻都曾經被無情地虧待過。
“倚夏,當年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擁著她的手先是一僵,而後用更緊的力度抱住了她,路西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是喜悅嗎,那個害死弟弟的罪魁禍首終於被死神帶走了。是思念嗎,即便水落石出,倚輝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邊了。還是孤獨,一種從心底衍生出來的孤寂。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嗎?”喬倚夏笑了笑,看向她。
路西綻點點頭:“隨時。”
“那就明天吧。”喬倚夏握緊拳頭,睫毛低垂,“明天,一起去。”
☆、第143章 心之所繫
年後的天氣異常寒冷,風吹在臉上,伸手一抹感覺像能抹下一層厚厚的石灰,喬倚夏裹著圍巾,同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