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斟酌了一下,說道:“歸鄉是劇毒,中者會傷口腐爛而死。”
“可是秦局長並沒有因為傷口腐爛而死。”顧大夫急切地說道。
雲深面色平靜地說道:“因為秦少身體中還有另外一種毒,這種毒讓歸鄉產生了異變。”
“還有另外一種毒?什麼毒?”修明生一臉又激動又緊張地表情。
雲深緩緩搖頭,“我還不能確定。”
雲深感覺到秦潛的身體不對勁,但是現在她還不知道這種不對勁來自於哪裡。
顧大夫關心的問道:“如果秦局長的身體裡除了歸鄉還有另外一種毒,雲大夫又如何保證能夠治好秦局長的外傷?”
雲深說道:“秦少的外傷之所以久治不愈,主要是因為歸鄉。解了歸鄉,外傷問題就能隨之解決。至於另外一種毒,應該就是秦少長期昏迷不醒的原因。”
顧大夫暗暗點頭,看雲深充滿自信的樣子,顧大夫心裡想著,這個小姑娘應該是有真本事。
秦老爺子猛地睜開眼,“小云大夫,你剛才說歸鄉十分罕見,常年進山的人,一輩子都未必見到一株歸鄉。那秦潛為何會中歸鄉?”
雲深說道:“剛才曲管家給我的那份資料裡面寫道,當時他們住在荒廢的小山村裡面,從廢棄的房屋裡找出不少堅果。歸鄉的果實很像我們常吃的一種堅果,就連味道也很相似。我想或許秦少是誤食了歸鄉的果實才會中毒。”
雲深這個理由很牽強。首先,出任務那麼多人,只有秦潛中毒。其次,就算歸鄉的果實類似某種可食用的堅果,秦潛也不可能隨便吃進嘴裡。
秦老爺子盯著雲深,卻沒有拆穿雲深,似乎是預設了這個理由。
雲深暗自低頭,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難道她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秦潛可是能被人暗害了嗎?
歸鄉那麼少見,秦潛中了歸鄉的毒。不僅如此,秦潛身體裡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毒藥在作祟。
雲深博覽群書,見識過各種毒藥,卻無法判斷秦潛身體裡另外一種毒究竟是什麼毒藥,這本身就已經很詭異。
兩種劇毒,又都是稀少無比,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體裡,意外的機率是多少?是零!最大的可能是人為下毒。
這個道理雲深懂,秦老爺子同樣懂。
以前沒往有人下毒這方面想,是因為醫生無法確定秦潛是不是中毒。
如今雲深肯定秦潛中了毒,秦老爺子就不得不往這方面去想。
秦老爺子的一雙眼睛,飽含深意地看著雲深,“小云大夫,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雲深想了想,“明天。不過我需要一件工作室,用來配藥。”
“可以。”秦老爺子當即命人收拾一件工作室給雲深。
“我反對!”
秦宿帶著人從外面走進病房。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一變。所有人從中間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秦宿穿過人群,來到秦老爺子面前,指著雲深說道:“這個叫雲深的小姑娘,來歷不明,我不同意她給老大治療。因為我不能將自己兒子的性命交到來歷不明的女人手中。”
站在人群中的唐妙茹笑了起來。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場景。
秦老爺子身份尊貴,秦宿位高權重。這父子二人相鬥,誰輸誰贏可說不準。
再說,秦潛是秦宿的兒子,以唐妙茹的判斷,秦宿的贏面更大。
秦宿和秦潛是父子,秦宿有權利決定怎麼給秦潛治療。
秦老爺子和秦潛之間,畢竟隔了一輩。秦老爺子想要決定秦潛的治療方案,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唐妙茹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沒將雲深放在眼裡。說白了,雲深只是個大夫。
大夫能治病。但是決定誰給秦潛治病,只能是秦宿。
唐妙茹心頭暗暗想著,最好讓那幾個無能的大夫繼續給秦潛治療。
秦老爺子朝秦宿看去,不輕不重地說道:“她能救你兒子的命。”
秦宿卻搖頭,“我不信她。”
秦宿指著雲深,厲聲質問:“這個女人,她有從醫執照嗎?她是哪所醫學院畢業的?她從醫多少年?之前治過什麼人?她什麼都沒有,根本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父親,我決不允許這個江湖騙子給老大治病。我的兒子我來負責,請父親不要多加干涉。”
此話一出,病房裡的氣氛瞬間一變,所有人膽戰心驚地朝秦老爺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