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說完,他低著頭就走出病房。
雲深站在病房門口,很有深意地看著黃海的背影。
黃海沒有動手?
不,不會的。
以黃海對肖強的恨意,有機會見面,怎麼可能不動手。
吃過午飯,雲深在辦公室休息。
有人敲門,雲深說道:“進來。”
房門推開,黃海就站在門口。
雲深看著黃海,說道:“進來吧。”
黃海沉默的走進來,坐在椅子上,然後說道:“謝謝!”
雲深笑了笑,“謝我做什麼?”
黃海看著雲深,說道:“謝謝雲大夫治好我媽媽。”
雲深仔細觀察黃海,突然說道:“我看你似乎高興了一點。是有什麼好事嗎?”
黃海嘴角微微一拉扯,似乎是想笑,卻沒有笑出來。最後他說道:“是有好事。”
黃海又沉默了幾秒鐘,才繼續說道:“剛才接到監獄的電話,我爸爸死了。”
“死了?”
終於死了嗎?是不是毒殺?會不會查到黃海的頭上。
黃海對雲深微微點頭,“已經確認死亡。”
雲深手裡拿著簽字筆,在桌面上反覆敲了幾下,“我能問問你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黃海對雲深說道:“監獄裡的人也說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我爸爸常年喝酒,心情抑鬱,肝臟和心臟都不太好。”
雲深飽含深意地看著黃海,“這麼說,你爸爸的死因,有可能是心肌梗塞,也有可能是急性肝衰竭。”
黃海微微搖頭,“我不知道。監獄要委託司法機關解剖他的屍體,我沒同意。”
雲深沉默。
黃海也沉默。
最後還是黃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黃海說道:“死都死了,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得入土為安。若是答應解剖,那就是死無全屍。在我們老家,是屬於很慘的下場。”
雲深面色平靜地問道:“這件事得由你媽媽和你奶奶做主吧。”
黃海突然衝雲深一笑,笑容很僵硬,“我媽聽我的。我奶奶思想保守,她絕不可能答應解剖。”
雲深也笑了起來,“那,我該說一句‘節哀’?”
黃海說道:“雲大夫想說什麼都行,我都愛聽。”
黃海在一起笑了起來。這一次,笑容比之前要正常很多。
雲深看得出來,他的笑發自內心。
雲深說道:“你爸爸已經過世,以後和你媽媽好好生活。”
提起黃玉芬,黃海神色一暗。
他點點頭,“我會照顧好我媽媽。雲大夫,這些日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媽不會好起來,我或許也已經死掉。”
雲深搖頭,肯定地說道:“你不會死。”
黃海有很深的心理創傷。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選擇自殺,他一定會在自殺之前,殺掉所有傷害他的人。
父親,母親,奶奶,或許還有別的冷漠的人,每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
不過看到黃海眼中的笑意,雲深欣慰一笑,黃海心頭最重的那個包袱已經卸掉了。
他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和希望。
能選擇活,他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雲深鼓勵道:“好好生活。若有必要,去看心理醫生,早日走出陰霾。”
黃海點點頭,“多謝雲大夫。不過我不會去看心理醫生。因為心理醫生治不好我心頭的病,我的病只有我自己能治。”
說完,黃海站起來,對雲深深深一鞠躬,然後轉身離去。
雲深站在窗戶邊,雙手插兜。
她有點替黃海擔心。
這樣一個飽受心靈傷害的人,真的能憑他自己治好心裡的創傷嗎?
肖強的死,沒有報道出來。
家屬不追究,這種事情一般不會鬧大。
是黃海替肖強收的屍體,也是黃海押車,親自送肖強回到老家下葬。
兩個星期後,黃玉芬出院。
肖強從老家趕了回來,親自來接黃玉芬。
黃玉芬臉上洋溢著如釋重負,重獲新生的笑容。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治療,她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很多。
不用再刻意用頭髮遮臉,也能出門見人。
當然,想要臉上和身上的疤痕徹底消掉,還要堅持長期塗抹雲深自制的祛疤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