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鈺將羊羹和蝦園子在小廚房裡反覆做了幾遍,味道足以和禹歌笑做的媲美之後,夏芊鈺讓人混在了送去給夏少恭的飯食中。
這幾天聽說夏少恭的身體有所好轉,但是夏環佩來看夏氏之時卻說夏少恭將這些日子的晨昏定省都免了,但是卻沒有道明原因,好像是得了一塊好料,要閉關專心制琴。
如此平靜的過去了四日,送了四日的羊羹和蝦園子前院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夏氏難免有些沉不住氣。
夏芊鈺已經四日沒去酒樓了,孃親的心病雖然醫好了大半,但是需要讓她真的去接受,夏芊鈺知道還需要時間,所以這幾日夏芊鈺寸步不離的陪伴左右,唯恐她想不開。
這些天,夏芊鈺從虛鼎中拿了四本她當美食評論家之時出的書,一共有四本,書中收羅了很多讓她讚不絕口的菜餚。
這四本書,一本是川魯淮粵菜系的淺嘗,是她走南訪北蒐羅的一些能夠代表這四個菜系的“私房美食”。
一本是四個菜系最具代表的飯店裝潢,菜系和歷史的解析。
另外兩本則是她出國旅遊的時候,寫的美食遊記,以美食為地圖來區別和發現足夠有趣的地方。
夏芊鈺將這四本書拿在手中反覆摩挲著,這是一個她不知能不能夠回去的世界,現在有了這些東西,她才不會忘記她不光是夏芊鈺,也是“蘇小小”。
如果在唐朝收集到的文獻,有一天能夠帶去未來,編纂一本《唐朝美食圖譜》,一定會讓大家對唐朝有一個更加全面的認識。
她將四本書放在粗布上,然後打好結,用手拎著,只等著夏環佩來了之後,便一起去酒樓,她要去琴坊,正好順路捎她。
左右搖晃的馬車上,夏芊鈺看著面露紅光,疑有桃花的夏環佩,揶揄打趣道:“錦公子什麼時候來提親啊?我聽說這幾日他雖然接管了家裡的生意,但是還是每日都往夏府跑,爹爹並不方便見客,應該是為了你吧!”
夏環佩羞了個大紅臉,還嘴殼硬,“我們並沒有天天見面,小小你休要胡說,再說,因為你和他解除了婚約,錦家徹底把我們家恨上了。”
夏環佩沒心沒肺,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不妥,忙去打量夏芊鈺的臉色,見她面色如常,輕輕吁了口氣,“小小,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啊?人定勝天,只要你和錦謖禾是真心的,只要你二人不可動搖,其他事情都不是障礙,這件事情你不要出面,要的是錦謖禾的態度,只要他足夠堅毅,去說動他的父母,便沒有所謂的恩怨了。”夏芊鈺輕輕拍著夏環佩的手寬慰道。
☆、185 夥計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夏環佩潛心學習制琴的技藝,除了每日溜到桂園來看夏氏之外,幾乎顧不上和夏芊鈺好好說說話。
夏環佩和錦謖禾的事情似乎就此擱淺,也沒有人提,她也沒有再問。
夏芊鈺每日依舊會抽了時間在禹歌笑的指導下做一個新菜讓後廚混在給夏少恭的菜餚中,她一直在等待這後廚的人被夏少恭叫去問話,卻一直都沒有任何結果。
在忙碌中轉眼就迎來了開元八年的冬至。
這天夏芊鈺起了個大早,網穿了兩件夾襖,依然覺得冷。
別院不比前院,沒有燒地龍,南方的溼冷,像是無時無刻有一張溼透了的網緊緊裹在身上,冷入骨髓。
因著夏氏還未恢復身份,就連撥到後院的銀炭都極其有限,夏芊鈺好歹年輕,便將好炭都給了夏氏。
她跺了跺腳,雙手互相搓了搓,感覺溫暖些了,這才在綠蘿的伺候下坐在了銅鏡面前梳頭。
她已經習慣了穿胡裝,男裝扮相讓她行事比較方便,所以髮髻便省事了很多,但是今天綠蘿的動作似乎也不太利索,夏芊鈺覺得蹊蹺,扭頭打量,便見綠蘿將手後一縮。
這欲蓋彌彰的舉動更惹得夏芊鈺不快,“藏什麼,讓我看看。”
綠蘿本就是溫吞水的性格,而且膽子又很小,聽到夏芊鈺的話,再不敢藏,只好顫巍巍的將一雙手伸在夏芊鈺的面前。
難怪抓不住梳子,十根手指腫得胡蘿蔔一樣,多數地方因為長凍瘡流著膿血,綠蘿被盯得不好意思。直吸溜著鼻水,說著:“四小姐,不妨事,只是讓您久等了。”
夏芊鈺看了她一眼,笑問道:“以往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吧?”
綠蘿連忙擺手。“四小姐千萬別多想,不受罪,不受罪。”
“好啦,彆嘴硬了,今年冬天尤其冷些,這風見天的吹著。也不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