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劫點零頭，道：“去中心化的陣法，由於沒有一個集中的核心，因此處處都可以自主決斷。無論魔君選擇哪裡作突破口，那裡都會立刻作出反應。而一旦一個節點作出反應，其他節點就會立刻響應，資源會自動向受攻擊的節點集中，用於對抗危機。”

他嘆了口氣，唏噓道：“這種資源的配置方法，不需要經過核心的判斷與分析，也沒有複雜的指令傳達系統，完全是各節點自發而為，不僅效率更高，而且也更有針對『性』，哪怕魔君同時對十幾個節點發起攻擊，各節點也不會手忙腳『亂』，而是會自動作出反應。因此，對於這種龐大的防禦法陣，便用去中心化的設計，相對來要更加合適。”

錢珏點零頭，道：“難怪沈密這個傢伙總是隱身在幕後呢，原來這個陣法根本不需要他的指揮，也能運轉自如。”

“也不盡然……”顏劫又搖了搖頭。

“哎呀，你能不能把話完呀，真是急死人了！”錢珏忍不住埋怨起來，這臭道士總是這樣吊人胃口。

顏劫笑了笑，道：“去中心化的陣法想要自如運轉，那也不是輕易就能實現的。不僅陣法的『操』縱者，每一個節點都能做到心中有數，而且每一個人都要在控制陣法時保持清醒，在受到攻擊時做出正確的反應。如果我猜得不錯，陣法處的弟子雖然都是機宗的人，但也未必就能做到配合無間！”

錢珏明白了顏劫的意思，陣法再怎麼高明，最終的威力還是要看使用陣法的人。如果陣法處的那些『操』控修士出了問題，那城防大陣一樣會被魔君攻破。

她想了想，皺眉道：“可是，魔君圍城已經有月餘，楚越城至今固若金湯，並沒有被魔君攻破。這不正明，控制陣法的這些修士完全能夠勝任嗎？”

顏劫搖了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沈密也不必再留後手了……去中心化雖然威力強大，卻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實現的。在面對金丹修士的攻擊時，由於威力相對來並不算大，因此哪怕有幾個節點出現問題，其他節點也能及時作出補救，並不會導致整個陣法崩潰。只要堅持一段時間，這些人熟悉之後，陣法便可以自如運轉，對抗金丹修士也就不成問題。可一旦魔君親自出手……”

錢珏聽出了顏劫的話外音，面『色』一變，問道：“魔君親自出手，會怎樣？”

顏劫嘆了口氣，道：“魔君是元嬰期的修士，他的攻擊威力絕非普通的金丹期可比。他親自出手，每一擊都能對陣法造成巨大的威脅。以楚越城護城大陣的強度水平，最理想的狀態也就只能堪堪抵擋元嬰修士的攻擊，可這需要楚越城裡的所有節點都做到萬無一失，才有可能辦到。如果在魔君的攻擊中，有一個節點出現失誤，在那種情況下，其他節點根本就來不及補救。如此一來，陣法也就被破了。”

顏劫的解釋通俗易懂，錢珏雖是凡人，卻也聽得大概，頓時沉默下來。

顏劫明白錢珏內心的想法，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一來，沈密自己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他自然會有應對之道；二來，魔君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沒有出手，我想，他以後也不一定就會親自出手。”

錢珏搖了搖頭，道：“凡事都應該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這樣才能作好充分的準備。顏劫，如果魔君真的親自出手，你覺得沈密他能擋得住嗎？”

顏劫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

顏劫的話並非敷衍。

事實上，他既沒有見過沈密，也沒有見過魔君，更是連元嬰修士也沒見過。

他之所以作出這樣的推斷，也不過是根據金丹修士與築基修士之間的差距，合理推測元嬰修士攻擊的實力而已。

沒有足夠的資訊，就算顏劫影龜鏡”在身，也根本無法作出準確的判斷。

錢珏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道：“看來，就只能聽由命了……”

二人一邊，一邊走，很快便來到了一座衙門之前。

這衙門坐落在鬧市區，但門口卻並沒有兵丁駐守，衙門的大門也和臨山城一樣，緊閉不開，表示朝廷無意擾民。

顏劫看著手中的令牌，道：“就是這裡了，這個衙門就是城防大陣的節點之一……”

錢珏吃了一驚，問道：“你這裡？”

顏劫見錢珏面『色』有異，頓時好奇地問道：“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錢珏面『色』一紅，道：“這，這裡是……這裡是教坊司！”

“教坊司？”顏劫對於南越國的官府設定並不瞭解，事實上，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