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上了樓,他就要進教室,我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不得已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說些什麼,他們班的同學都好奇地抬起頭,從窗戶裡凝視著我們,眾目睽睽下,我覺得很是難堪,忙放開了張駿,他好像有些失望,卻什麼都沒說,只頭也不會地走進了教室。
我沒精打采地回到教室,一走進教室,就趴到了桌子上,因為鼻子一陣陣發酸,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楊軍問:“和好了?”
我搖頭。
“分手了?”
我搖頭。
眼淚無聲無息地落在了衣袖上。
楊軍問:“你想出去走走嗎?”
等眼角的淚痕全被衣袖洇去時,等我的聲音不會洩露自己的軟弱時,我抬起了頭,笑著說:“我不想上課了。”
楊軍爽快地說:“沒問題啊,我騎車帶你去鄉下玩。”
我和楊軍收拾好書包就逃課了,絲毫沒考慮下節課要物理測驗。
我知道沉溺於悲傷於事無補,如果我註定要是去張駿,我不能再失去學習。可那天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一點書都看不進去,只想放縱。
晚上我也沒睡好,一直在做夢,時夢時醒,夢裡夢外都是張駿的身影,我在夢裡一直在哭。
第二天早上,鬧鐘一響,我就強迫自己起床看書,墮落髮洩的時間已經結束,看不進去也要看。人之所以被稱為有智慧的高階生物,是因為我們有智慧,可以用理智可剋制不正確的行為。
在張駿和我的持續冷戰中,迎來了期末考試。
我依舊是遙遙領先的第一名,張駿卻考得一塌糊塗,年紀一百八十多名,而關荷是年紀六十多名。
當我順著榜上的成績依次看下去時,突然意識到,關荷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年紀前二十名了,即是是楊軍、林依然他們都會因為成績下滑而焦慮,何況關荷呢?關荷肩膀上不僅僅擔負著自己,還有她媽媽全部的希望。
我打電話越關荷出來,她笑著說:“羅琦琦同學,不是每個同學都和你一樣聰明,不管發生生麼都能穩坐年級第一,我得努力學習。”
她很禮貌,可我總覺得她的語氣帶著嘲諷,話裡有話,我說:“我知道現在功課很緊,可正因為功課緊,才更需要適時的放鬆,晚上陪我去滑一次旱冰,自從上個暑假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玩過了。”
也許她響起了上個暑假,我每週教她滑旱冰的日子,猶豫了一會,終於答應了我的請求。
旱冰場里人很多,我們倆的心思都不在旱冰上,滑了一小會,就坐到一邊休息著。
兩人聊天的話題很空泛,我幾次把話題轉到學習上,關荷都開著我的玩笑,把話題轉開。
眼看著要到還旱冰鞋的時候了,我硬著頭皮,決定開門見上:“關荷,剛開始看到你成績下滑,我以為是正常的波動,一直沒在意過,最近才發現已經好幾次考試都這樣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關荷笑著說:“成績下滑的人又不止我一個,大概我們比較笨吧,不能適應
越來越緊張的高三學習。”
“我不瞭解別人,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你很聰明。”
關荷愣了一下,笑說:“哎呀,在你面前,我可不敢承認自己聰明,你就別再打趣我了!”
“從你轉學到我們班的第一天,我就在留意你,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聰明、最優秀的女生,我不相信你是因為笨才成績下滑。”
關荷不相信地問:“你留意我?”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從小學就開始留意你,羨慕你的優秀,渴望自己能像你一樣,甚至暗暗希望老天把我變成你。你知道嗎?我的小學畢業紀念冊上,只請了一個人留言,就是你。上初中的時候,我還經常翻閱,每次看到你的字,就特別難過,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優秀到連寫一個普通的畢業留言,都寫得那麼漂亮。”
關荷盯了我一會,低下了頭,輕聲說:“我早就不優秀了。”
“學習成績只是優秀的一個標準,不是全部標準,我覺得你最優秀的地方在你為人處世的姿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從容不迫、溫和真誠,這些東西融合成了你獨特的氣質,我一直渴望擁有你的氣質。”
關荷沉默了很久,終於把自己的心開啟了一點:“我從高一就開始努力學習,為了學習,我幾乎放棄了一切,卻越努力成績越倒退。”
“你是不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
“我能沒壓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