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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我環著他的腰,臉頰緊緊貼著他柔軟的羊毛絨背心,饜足地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種森林般的氣息,寧靜而安定。

不要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看過《少年派》嗎?派寧願和一隻兇猛的老虎同船,也不願一個人伶仃地漂泊在汪洋大海之中。當下的我也是如此心境,孤單很久了,想找個強有力的臂膀靠一靠。

“你怎麼會來?”我抬頭問他。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頸脖間,有種別樣的情懷。

“你沒叫瓦斯嗎?”他笑著反問我。我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有打過電話叫人上門換瓦斯。

他拍拍我的頭,轉身利落幫我換好了瓦斯罐,然後幫我檢查了老公房的電錶,換了保險絲。我的家,我的世界又恢復美好了。

我邀請他留下來吃火鍋,他同意了。他幫我將小桌子挪到客廳當中,又將爐灶移到桌子上,這些粗重的活在他做來易如反掌,在我看來卻難如登天。

我為他夾了很多菜,羊肉、燕餃、貢丸等都在他的小碗裡堆成了小山。他也不急著吃,而是低頭專心剝蝦殼。

我買的食材裡,我最愛吃的就是這種清水蝦了,而且就屬這蝦子最貴,他眼光真毒。不過,沒關係,他吃了我的這頓火鍋,我就算是報了恩了,從此咱們還是路歸路橋歸橋,後會無期,好走不送。

他仍舊在剝著,彷彿為了藝術而生的手,纖長的手指,剝了蝦殼,再細細抽去脊背上的筋,蝦鬚和觸角刺得他指甲都充了血,他才剝了一小盤,端到我的面前。

“給我的?”我驚訝到結巴。

他垂下星眸,默默地點點頭,我傻了。而他仍覺得不夠,將剛涮好的豆苗一股腦地往我碗裡倒,我忙不迭地擺手說:“夠了,夠了。”

我受寵若驚,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食材被涮得七七八八,我的肚子也飽得七七八八。剛想站起來將鍋碗瓢盆收拾到水池子裡,他已經卷起袖子,長臂一伸包攬了所有的活。

我拖了把椅子在狹小的廚房內坐下,坐在他的身後,他霸佔著我的水池,在幫我洗碗。

我說怎麼好意思呢,他說怎麼不好意思,他吃了飯,做點家務是理所應當的。我被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唬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拖著腮幫子望著他忙碌的背影,他麻利地過水動作,利索地擦碗動作,總覺得很恍惚,彷彿是在做夢。

該乾的活,他都幹好了,甚至連我的地板,他都幫我抹了一遍。他說口渴,我給他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中便後悔了,我應該給他杯涼白開,這樣他就能喝得快一點,也能早一點離開。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沙發上慢慢喝茶,完全看不出有要走的意願,我有些著急,卻不好意思提醒他,他便佯裝不知道,他的臉皮真夠厚的。

我開了電視,點播了《非誠勿擾》,打發時間,也想轉移一下他的存在給我造成的壓迫感。可是等《非誠勿擾》都播完了,他的那杯茶都沒喝完。

“那個,”我清了清喉嚨,儘量委婉道:“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咱們散了吧。”

“嗯,這天這麼冷,你趕緊去洗澡吧,洗好了,早點上床睡覺。”他將茶杯放下,我心中竊喜,答應道:“好滴,好滴。”可我完全沒料到,接下來他會說出一句讓我吐了一公升狗血的話來,他說的是:“小搖,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風雨的時分。”

他說得一本正經,深情款款。我現在想,如果當時換成任何一位少女都會心花怒放地不知如何自處了吧。Demo,我這個與他又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偽蘿莉,理所當然地橫著眉毛,腹誹:這小子又在玩啥把戲?

聽我說道此處,美男感慨道:“這真是觸人心絃的表白,我要將它寫入我的新歌裡。”

我的左眼皮跳了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覺得他又在算計著什麼,他這個人腹黑得很。

美男淫/笑道:“我看是桃花笑東風,亂了春秋。”

“呸!”我啐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美男單手點起一根菸,他的眼睛匿於嫋嫋煙霧中,幽幽地問:“接下來呢?”

“接下來……”

沙發上的無賴灼灼地瞅著我,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我那張尷尬無比的臉,他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而低啞地說:“別杵在那兒,你洗好,我還要洗呢。”

我臉泛著潮紅,我想說,我可能……開始……想歪了咩?

事實是我真的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