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上去,太昊真人掃視了一眼,孜孜傷重,呼吸極緩,急需包紮傷口,由不得他耽擱,於是他只得將他們送到下方的安全地帶,而那把被摔落的匕首,正諷刺地躺在滿是碎石的地裡。
九澈從玉琴上跳下,雙眼裡盈滿了匕首的銀光,近乎是瘋狂地就往匕首那處衝去,但是太昊真人一指橫過,將匕首打了個粉碎。
九澈頓時像被挑了逆鱗的野獸,狂吼一聲衝到了太昊真人面前,裹滿的怒氣拳頭還沒打到太昊真人,就聽啪地一聲脆響,他的臉硬承了一記耳光。
太昊真人還未收手,另一手再次甩起,啪啪又是兩記耳光,一旦九澈想反抗,他就打得更加帶力,目中孕起的怒火越燃越旺。
九澈的臉被打得紅腫起來,他最終老實了,硬咬著牙,低垂頭不發一言。
“當年你父王出事,臨被監禁前不惜一切代價,託你予我,要我好生待你,決不讓他人傷你一根毛髮。敢問這些年我何曾虧待你半分,而你卻屢次欲害我性命,這讓我如何容你!”啪地一聲,太昊真人這一掌帶上了狠勁,硬生生將九澈打摔下地。
“你還敢說!”九澈捂著臉跳了起來,惱羞成怒地指著太昊真人的鼻頭道,“分明是你想從我父王那裡得到好處,便將我迷暈,我帶到孤浩山,讓我連父王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你還封我靈力,讓我幹雜役活,你還敢說未虧待我!呸!”
太昊真人眼眸微深,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卻字字如驚雷炸開在九澈耳邊:“你父王出事後,五大魔君蠢蠢欲動,欲奪魔主之位,你父王生怕你捲入魔主之爭,便將你迷暈,封印你的靈力,託付給我。你應當知道,你的身份若在人界曝光,將會引起怎樣的紛爭。為了能保護你,我只能讓你生活在有靈界保護的孤浩山上,而這段時日將你帶下山,不過是怕你在山上寂寞,又念及此次大會往來人眾多,不會有他人注意你而為之。至於讓你幹雜役,是因你戾氣過重,邪念過深,望你能精心於雜事之上,勿過念往日糾葛,並希望你能從瑣事小事中領悟到修煉真諦。”
“你……”九澈睜大了雙瞳,眸子裡寫滿了不可思議,他知道太昊真人的性子不會說謊,可他卻極力地否認這個事實,“你說謊!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你,呸!滾開!我再也不要做你的棋子!”
九澈狠狠地推開了太昊真人,瞪了孟雲訣一眼,怒氣衝衝地朝著不知何處的前方奔了出去。
太昊真人腳步一移,正準備追上去,卻剛移得半步,又像被拉扯回來一樣,站住不動了,連移動的腳尖也收了回來。
“我還以為你會追上去。”孟雲訣正在給孜孜處理傷勢,但他們的話卻一字不漏地落到了他的耳裡。
太昊真人將身體轉向了孟雲訣,眼眸微深,盈光閃爍,像極了浩淼夜空,讓人難以捉摸:“我也以為我會追上去,可……我累了。”一句簡單的“我累了”,承載了他內心多少年來的苦楚,當這三個字從他口中道出的時候,他肩頭那名叫“責任”的擔子,就徹底地崩斷了。
他的眼底溢滿了笑意,又充滿了悲傷,但他卻未在臉上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他指尖聚力,送出一道靈光裹在孜孜身上,為其做些簡單的療傷:“我對治療並不擅長,僅能為你做到這一地步了。”他聲音清亮,似乎剛才的事情都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不過些微顫抖的指尖卻洩露出他的情緒。
孟雲訣裝作不知,感激地點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暖布包裹在孜孜身上,他雖然低著頭忙碌,卻不時地抬起雙眼,深深地凝注著太昊真人的眼眸:“介意告訴我,你們之間的糾葛麼?”
太昊真人半垂著頭,修長的眼睫覆蓋了眼眸,令他眼中的情緒模糊不清,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他才恢復平和的語氣,講述那場不為人知的恩怨糾葛:“我有一異能,可自由地穿行於生界與死界,當年我為了找……”說到這裡,他哽住了,眸中的光芒就像被風拂動的燭火,將熄將滅,湧動不明,沒過多久,光芒漸漸地淡了下去,徹底地被掩藏。光芒一消,那引起光芒閃爍的故事,也將被他掩蓋。
“之後我意外結識了九幽,與其意氣相投,結為兄弟。那時的九幽,為人爽朗,重情重義,魔界無人不忠心跟隨他。可這一切,都在百年後改變了。事情源於九幽獲得一塊天降神石,得到該神石後,他用其打造了一把絕世神器,命名為玄骨追魂槍。沒想到這把槍竟吸引了多人注意,其中一名,便是名喚噬魂冥獸的兇獸。”
孟雲訣心口一跳,就像是有默契地一樣,他體內那隻沉睡的兇獸也在聽聞自己名字的一刻,躁動了起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