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內心裡當然也想這樣做,可是他知道吳庸書記跟常樂關係很鐵,上次因為徵地拆遷對常樂進行職務調整時,吳庸一開始並不同意,只是後來何強一直堅持,最終吳庸才不得已贊成。如今因為常樂兒子的事,再提出對常樂雙規,恐怕會被吳庸認定自己是在公報私仇。 何強想到這裡,就給羅潔英打電話,先是彙報了兩名幕後指使者常笑和陳科落網的事,接著又將自己從姚繼娟那裡聽來的,關於常樂嚴重腐敗的傳聞,以及對吳庸可能包庇常樂的事,向羅潔英說了出來。 羅潔英聽了大光其火,立即告訴何強:關於他們兩人“雙規”的事,他會請市紀委的同志去處理,縣紀委到時通知一聲即可。 何強聽了羅潔英的話,大大舒出了一口氣。 當天晚上,常笑和陳科兩人的父母都到醫院跟何強打招呼,請求何強原諒不懂事的兒子,只要何強不追究,怎麼賠償都可以,並說這事他們大人事先真的不知情,回家之後,一定嚴懲兒子。 何強對於他倆早已失望透頂,子不教父之過。若不是自己反應快點,自己的腦袋被木棍擊中,不死也傻了。現在還來求我原諒,早幹什麼去了?難道真當我傻呀。他冷冷地說:“你們放心。警方怎麼處理你們的小孩,那是警方的事,我可以做到不聞不問。但若是讓我勸警方放人,這事請恕我辦不到。” 常樂和陳林兩人雖然沒有得到何強的諒解,但是何強能表示不對警方施加影響,這一點已經是很大的收穫了。憑他們的關係,讓兒子只被關上幾天,不追究刑事責任,還是可以做到的。可是,令他們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兩人分別被叫到縣委辦,然後就在會議室內被帶走了。 事後,縣紀委才將這一情況報告給吳庸,吳庸聽到這一訊息後,破口大罵,接替區功成兼任的縣紀委書記職務的白青天,本來正在為市紀委繞開縣紀委辦案而惱火呢,現在又被吳庸這麼一罵,差點委屈得掉下眼淚,他急忙辯解,這事縣紀委事前沒有得到一點風聲,很可能是因為其他案件牽扯上了。 吳庸聽了一愣,慢慢醒悟過來,他已經從縣公安局那裡知道,轟動一時的襲擊何強案,幕後策劃者就是常樂和陳林兩人的兒子常笑和陳科,他倆私下買通流氓阿三做的,截止目前,這起案件並沒有牽扯到兩家的家長,如今兩家家長突然被市紀委帶走,很顯然是認定兩人跟這起謀殺案有關,而且很明顯是不太信任縣委。 誰有這個能力?吳庸眼前突然出現了羅潔英不怒自威的形象。她是海西市委副書記,自然有權利命令市紀委辦案,而何強又是羅潔英一手提拔,況且外面還有關於兩人的緋聞,她為何強出頭,這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這裡,吳庸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吳庸剛一上班,秘書費華就過來跟他反映,說是常樂和陳林兩人的老婆到了縣委辦,請求見他一面。吳庸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眼珠一轉,就對費華說,你去跟他們講,這事跟縣裡無關,是市紀委找他們談話,應該只是瞭解兒子案情,不會有什麼大事。只要何書記肯原諒,大事就能化小。 費華出去跟兩位傷心流淚的女人說:“吳書記正在跟上面領導通話,現在沒有工夫接待你們。據我瞭解,你們老公失蹤應該跟市紀委有關係,跟縣裡無關,吳書記也幫不上忙,只能幫你們打聽一下……我估計市裡找兩位局長,一定是談關於何書記的遇刺案。你們只要求得何書記原諒了,自然你們的老公,甚至你們的孩子都不會有事。” 兩個女人聽了這話,一方面對吳庸的冷血感到寒心,平時他們家的進貢是不少的,另一方面也覺得費華說得有道理,兩人打定主意,就去死皮賴臉地求何強,非得讓何強鬆口為止。 但是她們不知道的是,何強本來就厭倦了病房不停地有人來探望,不得片刻休息,加之他估計到常樂和陳林被抓,一定會有人來講情,到時答應不好,不答應又得罪人,便讓秘書黃能找赫院長,當天晚上就給他換一個僻靜的病房,並讓護士對外宣稱他已經出院。 因此,當第二天常樂和陳林的老婆來醫院找何強時,已經見不到何強了。當得知何強已經出院,她們立即追到何強的家裡,卻發現鐵將軍把門。她們四處打聽何強的去向,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最後累得走投無路,只好絕望回家,等候命運裁決。 到了第三天,縣公安局傳來好訊息,躲在鄉下朋友家的阿三被人舉報了,很快他和朋友就被警察逮捕,之後透過阿三,又將他的另一個同夥抓到。透過審訊,得知了整個事件的詳情。 原來這個阿三本來就跟常笑和陳科認識。作案前一天,常笑和陳科請阿三在飯店吃飯,密謀給何強一個教訓,讓何強最好在病床上躺上幾十天。阿三答應下來,覺得自己一個人沒有把握,就喊了兩個平時要好的玩友,他們一聽有錢可賺,不過是替人打架的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