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土地使用權進行開發建設,必須是該塊土地先被國家徵收為國有土地,然後透過支付土地出讓金的方式取得國有土地使用權。該塊土地被徵用和出讓後,原集體失去該塊土地的所有權,耕種該塊土地的農民也失去生活來源,所以集體和農民都應當得到補償。被徵用土地的集體和農民會得到徵地補償、安置補償、地上物和青苗補償,其中後前面一項是給集體的後一項是給被徵地的農民的。 在大面積徵用土地進行開發建設的時候,需要拆遷被徵用土地上的居民的住宅時時,依據法律規定應當必須對居民進行拆遷補償,這種補償可以是給被拆遷居民以他處房屋的產權置換方式,也可以是直接給予貨幣的補償方式。 徵地補償和拆遷補償從程式到實質內容,無論在在法律上,還是在實踐中都是十分複雜的問題。趙村長傳達的檔案,主要內容是五里堡被化為新的市區,五里堡的土地和村民居住的房屋即將被徵用和拆遷。這就意味著,五里堡人要失去他們世代耕種的土地,離開他們祖輩居住的房屋,到另外的地方去過一種沒地種的生活。 “有的人可能聽不明白。我解釋一下,檔案裡的意思是說,咱們這個地方就要變成市區了,咱們的地都要被國家收去蓋住宅和商場,咱們的房子也得扒掉,不能在這個地方住了。”趙村長煙了口吐沫潤喉,對上級的檔案進行了解釋。 “哪咱們還咋活呀?全村都出去要飯?”一個老大娘氣憤地說,瞧哪架勢是要找政府拼命。 “二嬸,我話還沒說完呢。咱們的地和房子雖然都被開發了,但咱們能得到補償的。被徵的菜地會按照畝數給錢,各家被拆的房子會得到大小一樣的樓房,或者是購買樓房的錢。人民政府還能讓你去要飯嗎?”趙村長接著把被打斷沒說完的話補齊了。 “地裡種的白菜剛出苗,地被收了蓋樓,俺們不是白忙活了嗎?”一箇中年漢子問。 “這只是個大體的方案,還沒具體實施呢,你著什麼急呀!就是佔了你的地,毀了你的苗,也會照價賠給你的錢的。到時候,你連賣菜的力氣都省了,你的兩畝地白菜錢人家開發商根本不在乎!” “那一畝地能給多少錢哪?俺家的四間瓦房可是剛蓋完的,拆了太可惜了,賠少了俺可不幹!”不少人都很關心這個問題,有人一問,全都抻著脖子聽趙村長如何作答。 “給多少錢,法律上是有規定的,等具體實施的時候就知道了。今天就是告訴大夥有這麼個事,讓大夥有個心理準備。估計過一段兒,上級就會來檔案通知了,到時候再通知大家。各家各戶的人都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給沒來上的人家也帶個話回去。今天的會就開到這了。”趙村長也是第一回碰上徵地的事,除了手頭上的檔案,他對徵地的具體事情一概不通,對村民層出不窮的疑問實在難以應付,草草結束了講話,下了碾盤迴家看電視去了。 趙村長走了,碾道兒的村民可沒散。這個訊息就像趙村長說的,對五里堡的人來說實在是個天大的事。 “我從小到大都在這,死了也打算埋在這,這怎麼一下就讓我搬走,地也不能種了?”一個老頭皺著眉頭,抽著菸袋鍋氣乎地說。 “是呀。老李大哥,你說這城邊上有這麼多地方,政府非佔咱們這地方幹什麼?佔了咱們這,讓咱們上哪去呀?”旁邊立刻有幾個老人響應。 “我看不錯。我在外邊聽說,徵地、拆遷都會給一大筆錢的。到時候咱們就住樓房了,還可以拿剩下的錢去作生意。一下從農民變成市裡人兒了。”一個在外面見識過的小夥子說。 “沒錯!到時候還能娶個市裡的姑娘當老婆!李二,這不是你的理想嗎?” “還說我,你頭幾天還唸叨著要攢錢在市裡買樓呢,這回就不用愁了。” 以李二為代表的年輕一代開始了對美好新生活的暢想。 “你們年輕人倒是行了。我們這些種了半輩子地,除了鼓搗菜啥也不會的,拿了錢也是坐吃山空。沒有地,讓我們咋活?”中年的職業農民們憂慮頗多。 “徵就徵吧。只要給夠錢,到哪都是活的好!” “光有錢、有房能咋的?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我們這些種地往後幹啥?” “住樓房有啥好?鴿子籠似的,沒地方養雞,沒地方拴驢的,歲數大了還得爬樓,才不稀罕呢!要走你們走,我這一把老骨頭哪也不去,死也得死在家門口,埋在山頭上!” 為了一個還沒實施的規劃方案,五里堡村的老中輕三代人分成少壯派、憂慮派、死硬派三撥兒,分別對徵地搬遷持盲目樂觀、猶豫不決、堅決反對三種態度,從趙村長走時的落日餘輝一直爭論到對面看不到人,最後在憂慮派和死硬派擺出長輩的身份一頓呵斥下少壯派才忍氣吞聲地鳴金收兵。可以肯定,從五里堡村的大多數人持寧戀家鄉一撮土,不幕他鄉萬兩金的態度,對徵地搬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