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5部分

嚴肅地警告:“弄壞了你不但得賠,還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注意點好不好?這可不是你的地盤,是我的。明白嗎?” 當夜無話,除了公子白和嘯月競賽似的呼嚕聲。翌日清晨,丁師姐開著車載著劉師兄田師姐來公子白的樓下接他。共乘一輛豐田轎車的四個人,都畢業與公子白就讀的大學,他們在一起就是傳說中橫行所內、橫掃豬壇(一種叫拱豬的撲克遊戲)、席捲餐桌的恐怖組合“豬隊四人組”。他們的車來到出城的路口後,與所內同事開的其他四輛車合在一起,隨著錢主任一個人開的紅旗車浩浩蕩蕩地開往五里堡。 雖然大白天惡鬼鬧事的機率很小,公子白還是小心謹慎地戒備了一路。平安到達五里堡村後,錢主任出面和村長講明來意,村裡的廣播喇叭就響起來了。“村民同志們,村民同志們!現在廣播通知,現在廣播通知。報告大家一個好訊息,××律師事務所到我村開展法律下鄉活動,義務為村民解答各種法律問題。各家各戶,有不明白的,趕快趁這個機會問。有問題要問的村民,請到碾道兒,律師同志們在那裡為人民服務。下面再播送一遍……” 村長以為,全都是鄉里鄉親的,幾十年來,無論誰家和誰家有糾紛都是長輩親友出面說合一下就完事了,誰家也沒打過官司,誰也不會去找律師。錢主任跟趙村長想的差不多,但他相信律師們在這個時機進村一定會有村民來諮詢土地徵用和房屋拆遷的事,而且開始的時候來諮詢的一定很少,為此他做了長期奮戰的打算,在他的計劃裡如果在五里堡蹲三天能取得預期的效果就是非常大的成功。 等二十幾個律師在常委會的院裡停好了車,拿著條幅標語,抬著桌椅板凳趕到碾道兒的時候,全村男女老少幾乎都等在那裡了。趙村長張著大嘴發呆,錢主任可樂壞了,趕緊指揮律師們擺開桌椅條幅開始工作,然後讓隨行的兩個記者來了個現場實錄。 自從徵地拆遷的訊息傳到五里堡後,五里堡人茶餘飯後議論的都是這件事。頭兩天,上級領導來宣傳政策、安撫群眾,可是面對村民提出的問題他們都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不是用套話就是用官話,總之沒有一句實在話。對此村民們不滿情緒高漲,反應強烈。村民們正為這不清不楚、沒著沒落的事犯愁呢,就聽說有律師來義務諮詢。律師,村民在電視裡都看過,在法庭上侃侃而談,專門為人辯護的形象甚是光輝。五里堡村村民從來沒和誰打過官司,只看過電視裡的律師,真的、活的律師還沒見過。雖然沒見過真的、活的律師,但律師是幹什麼的他們非常清楚。律師能幫人打官司,他們懂法,他們不是政府,也不是開發商,他們不能決定什麼,卻知道很多老百姓不知道的事。五里堡村的村民聽說來的懂法的律師,全都出來開眼界,最重要的是要問一問他們的地和房子的事該怎麼辦? 律師們剛在大碾盤前面擺好桌椅,身子還沒坐穩,錢主任精心準備了一個晚上的開場白還沒來得及出口,等急了的村民就圍了上來。除去錢主任外的二十名律師,平均每人要應付21。36張嘴的提問,場面是既火暴又混亂。 律師們雖然有堅實的法律基礎和良好的心理素質,而且個個是身經百辯的老手,對村民們的問話方式也是頭大無比。同一個村民對同一個問題,要問上兩到三個律師,而且律師的答案要驚人的一致才能讓他心裡踏實,如果中途有一個律師的說法有變動,即使是與其他律師表達的意思相同,他也要重複地問下去,直到他自己認為滿意。不同的村民問了同一個問題後,還要再相互交流一下,如果發現有那句話對不上碴兒,他們就要回去重新問過。同一個村民對不同的問題,不是一次問完,而是想起哪個問哪個,本來以為解答完了,沒一會兒工夫轉一圈他又回來問別的了。這樣一來,每個律師就不是單單應付21。36張嘴,而是不停地對每一個村民重複幾個同樣的問題。 這哪成啊?別說偵察情況了,連喘口氣、抽根菸的時間都沒有啊!看到旁邊的師兄師姐投過來要殺人的目光,公子白趕緊抽身出去找錢主任商量對策,因為他已經向師兄師姐坦白到五里堡來普法是他的主意。師兄師姐們本來是憧憬著山野漫步、農家美食、拱豬大戰一系列休閒娛樂專案,可現在分明是比拼內力的口水戰,公子白要是不想辦法擺平,這些知道內情的師兄師姐一定會設計他的,被律師合夥整蠱的滋味公子白是深有體會的。 跟錢主任和趙村長交談了幾句後,公子白擠過人群,來到大碾盤的中央,站定後扯著嗓子喊:“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公子白這一喊,律師和村民全都回頭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律師們想,小白這兩句真及時,總算可以歇一歇,喝口水了。村民則想,這個年輕的小律師,站在村長講話的位置上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