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好的宣傳材料,但既然程晉州堅持,他也是無可奈何。
沈聰也弄到了題目。然而,他有一個官銜比年紀還長的老爹,臨近考試的時候,卻是連門都出不去,該學的東西丁點都不能少。與其說是為了省試,倒不如說是為了會試。
很顯然。進士考試的時候,再想弄到題目云云,就非常困難了。正常情況下,先生們仍然需要自己拼搏一二。
……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的流走。
星洲聖堂不間斷的傳來訊息,卻是官僚化和低效率的表現。
“報告透過了主教委員會的審查,正在遞交紅衣主教審查”
“報告透過了紅衣主教的審查,正在遞交紅衣主教委員會審查……”
“報告透過了紅衣主教委員會的審查,正在遞交樞機使審查……”
聖堂是個龐大的組織,或許是整個世界的最龐大的組織,同時也是最保守的組織。他們在全世界的範圍內根植勢力,發展教徒,引導信徒。也因此變的遲鈍而效率低下。
李中神父似乎已經習慣了星洲聖堂的表現,自己準備著各種儀式種種,並開始在大夏範圍內宣傳神蹟和“神之眷顧者”——當然是沒有指代的泛宣傳。
在聖堂的宗教傳播過程中,星神的神蹟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假如“神之眷顧者”真的確定,那麼自然會有人來協助他完成最後的神蹟工作。
星術士協會冷眼旁觀,暫時沒有什麼反應,但很明顯的一點是,與程晉州相熟的項欣、曹豐等人都開始頻繁出現。
他的成果報告似乎也得到了更多人的注意——雖然不能完全歸功於星術士協會的宣傳,但每週增漲近10個貢獻點。對於兩三個月以外的舊文來說,還是很不少的。令人遺憾的是,他的楊氏雙縫干涉的實驗,依舊沒有引起人們的足夠興趣——光學的研究者,數量實在是不多。事實上,大多數好的研究,特別是超越時代的研究,總是會在延續數年,數十年之後方才迸發出耀眼的光彩。
大夏的三極中,程晉州屬於了聖堂,星術士協會則自己忙碌了起來,剩下的國家政權,其實也就是皇室,對程晉州的態度則沒什麼改善。
御史們仍然攻擊著戶部及其倉儲政策,侯文吾在提供著彈藥,皇帝陛下硃批一字不寫,卻全部轉發邸報,任由士林評判。
包括程允安在內的戶部官員,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仔細想想,這倒是不令人感到奇怪。御史定然是掌握在皇帝陛下手中的,而倉儲更是國家的命脈——就一定程度上而言,皇室之所以能夠平衡星術士的強大,也是憑藉著後勤供應的地位。
星術士自己不工作,而需要普通人工作來供養他們。普通人如何工作需要國家來操縱和指導,最重要的當然是收稅以提取營養。
除非星術士們願意將時間耗費在無休止的政治,人員管理以及如何收稅的小事情上,否則他們總是需要一個政權來提供實驗和生活的必須品——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保留一個穩定的政權是有必要的。
自己重新建立的組織,反而是不穩定和低效率的。
其表現。如同龐大集團的子公司,與那些機動靈活的民營企業的比較一樣。
大夏皇室的聰明之處在於,他們能夠讓必要的政權擴張開來,又不超越星術士們的底線。
另一方面,皇室當然也不希望星術士們控制太多的資源。
程晉州的行為,實際上觸及了底線,若非他是個不同於一般的星術士,早就受到了儘可能的打擊。與目前的旁敲側擊是完全不同的。
儘管如此,程父卻是漸漸升起了回到紹南的心思。
從性格上講,遇到困難迎難而上的,往往是販夫走卒,屠夫強盜,遇到困難就躲的,正是文人墨客。
程父是不怎麼願意在戶部,接受一撥又一撥考驗的。戶部的工作不是他所擅長的,更激烈和隱蔽的勾心鬥角,來自御史臺的彈劾,更是讓有些疲於奔命的感覺。邸報上的奏章與來自同僚的惡意中傷更是讓他很受傷。
除此以外,他更會懷念紹南的安逸生活。那個時候,他是紹南知州,實實在在的一把手,又是紹南程家的嫡子,每天只要工作兩個小時。就能將事情處理妥當,來到京城之後卻常常每日工作10個小時,所謂窮京官也不是沒有道理。
更進一步。當年程晉州從紹南到京城是為了上學,如今弘文館已經不必再去,其自然可以留在聖堂中,而作為老爹的他,回到紹南夯實根基似乎更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