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閉,白蘇抬手敲了敲,門內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誰呀?”
“是素女!”白蘇壓著嗓子道。
門內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婦人,頭髮凌亂挽起,身上的深裙不大整齊,明顯也是急忙套上去的。
“素女可有什麼吩咐?”婦人垂首恭謹的問道。
白蘇淡淡道,“我來看望二姐。”
被吵醒的婦人不管是語氣和態度都恭敬無比,但是擋門口的身子卻是絲毫不讓步,“三小姐請回,天色已晚。。。。。。”
那婦人話未說完,忽然一聲悶哼,身體順著門板滑到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白蘇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媯芷收起手,便拽著婦人的衣襟往院內拖。看媯芷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白蘇不禁咋舌,她竟然用手砍暈一個健壯婦人!身手利落,下手精準,一看便知道她身懷武功。
“用毒固然省力氣,可是也容易惹人懷疑。”媯芷淡淡道。
白蘇額上青筋跳的歡快,她果然沒猜錯,媯芷平時一臉正氣,做起壞事來絕對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腹黑女。
將將把暈倒的婦人拖進院子,偏房中又走出一名年齡相仿的藍衣婦人。
白蘇見她要驚叫的架勢,立刻道,“我是素女,快過來,她怎麼說著話就暈倒了?”
這話一出,藍衣婦人的聲音卡在嗓子裡,她噎了一下,旋即跑了過來,彎腰去看倒在地上婦人,“菱花!菱花!”
白蘇嘴角扯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看了媯芷一眼,媯芷二話不說,揚起手便劈了下去,手法之快,直令白蘇眼花。
這兩個均是身懷武功的婆子,白蘇用了小半個月來摸清兩人性格。名叫菱花的婦人恪盡職守,卻十分多疑,而身穿藍衣的婦人名叫曲措,懶惰成性,比起菱花更好騙。
半個月內,白蘇讓十三反覆試了八次,等她們入睡後來敲門,每次必定都是菱花開門,而曲措有時出來看一下,有時根本不會出來。即便菱花身子不適,也絕無例外。
媯芷三天前開始給菱花下“凝血散”,導致她血液凝滯,有時渾身痠痛,看起來面色蒼白,像是生病的形容。是以,方才白蘇說菱花暈了過去,曲措立刻便相信了。
原本白蘇是打算對這二人用毒,,沒想到媯芷竟藏著不為人知的一手。
放到這兩人,媯芷守在院中,白蘇則迅速的進屋去找珍女。
白蘇事先並未和珍女通訊,但珍女已經獨自鬱郁多日,此時見白蘇忽然出現在自己的屋裡,頓時眼睛一亮,宛如抓住一根救命草,喜極而泣,“三妹!三妹!你可是來救我?”
“是。陸揚在西城門候你,你若願意與他私奔,便跟我走!”時間不多,白蘇直接挑明來意。
珍女頓了一下,麻利的從床底拖出一個包袱來,歡喜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帶我走!”
白蘇抽了抽嘴角,敢情她早就準備妥了!
“你的婢女呢?”白蘇看這屋裡空空的,不禁奇怪。
珍女道,“她們晚間都被婆主事叫過去了,可有什麼不妥?”
白蘇抓著珍女的手一緊,她以為自己行事已經十分周密了,婆主事竟然還是得知此事,幸好,幸好她有心幫助她們!
兩人進了院子之後,恰好看見媯芷正用銀針插入一隻黑色小陶瓶,沾取藥汁後緩緩刺進菱花和曲措的百會穴附近,停留幾秒後,用一塊普通的麻布按壓住穴道,迅速撥出,兩人被刺中的地方竟然不曾滲出一滴血來!隨後又將那塊用過的麻布塞回自己袖袋中。
白蘇的小心肝顫巍巍,立刻回憶自己有沒有將她得罪狠了。媯芷簡直是個犯罪高手啊!以後要好生巴結著,否則絕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死不了。”媯芷瞥了白蘇一眼,便知道她肯定在想寫亂七八糟的事,“我只是延遲她們醒來的時間,並且忘記一些事情。”
白蘇絲毫不懷疑的猛點頭。
處理完一切,三人順貼著牆根往西街的偏門摸去。白蘇原打算走後門,但方才得知婆主事有心相幫,便臨時改了道。
走後門固然隱蔽,可是路程比較遠,小徑被埋在繁茂草木之中,若是一不留心便可能走錯。
婆主事站在成妝院的繡閣上,黑暗中透過窗縫盯著沿院牆走的三個黑影。
十三站在一旁,偷眼瞧著她毫無表情的臉,身子緊繃,心吊在嗓子眼,被汗水浸透的中衣幹了又溼。她實在摸不透婆主事的想法,素女和媯芷前腳剛離開成妝院,婆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