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只那麼定定地看著莫長安,她的眼神中是茫然的,空洞的,無神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莫長安在說什麼,只是被莫長安的激動語氣和情緒給驚得不輕。
沒一會兒就大聲尖叫了起來,然後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窩到床上,縮到牆角的位置。
看護和護士很快就聽到動靜進來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都有些驚訝,因為鮮少會看到莫長安臉上有除了淡然清淺之外的情緒,此刻看到莫長安,只覺得她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看護和護士也不敢胡亂猜測,只是護士的眼神倒是有些躲閃,心裡忍不住猜想,會不會和白洛有關?她們這些護士,可是個個都幫白洛保密著的……
“莫小姐,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看護輕輕抿了抿嘴唇,有些為難地這麼問了一句。
莫長安沒做聲,只是目光淡淡看著縮在床上牆角的中年女人,看著她空洞眼神裡頭有著驚訝的情緒,看著她縮在牆角像是隻受驚的兔子。
長安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是了,自己為何來和她發這個脾氣?
現在眼前的這個她,早就已經不是那個風華絕代的喬薇了,早就不是自己的母親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並不能告訴自己任何關於那些事實的細節和具體情況,她什麼都不能,只是個會因為驚嚇而尖叫受驚到渾身顫抖的可憐女人罷了。
她……早就已經不是自己的母親了,她已經……沒有靈魂了。
莫長安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你們……照顧好她吧,我先走了。”
在喬薇這裡,得不到任何答案。
莫長安跌跌撞撞地從醫院出去,她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很想念沈伯言,但卻是矛盾的不想見到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
他的父親,和她的母親有一腿,並且還生了一個兒子,都已經十八歲了。
這樣子的事情,莫長安覺得自己一時片刻都沒辦法能夠接受,又如何去面對沈伯言?
如此糾纏的關係,她同母異父的弟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好複雜。
好複雜。
亂到她的腦子裡頭都開始嗡嗡作響悶悶作痛。
莫長安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所以就這麼茫然地走著,手機依舊在手包裡頭滋滋震動著,她沒有拿出來看一眼的打算,也沒有任何想接的心情。
她茫茫然地走著,然後,腳有些累了,她將鞋子脫了下來,就這麼踩在人行橫道的路面上,地面被太陽照射過,熨帖得她腳底板有些發燙的熱度。
她就這麼走著,像是絲毫沒覺得累,在這正午過後的時間裡,頂著頭頂的炎炎烈日,走在馬路上。
“我還以為你這次回來不會過來看我一眼。”
豪車裡頭,冷氣颼颼的,坐在後座的男人,一身簡單的舊T恤配牛仔褲,這一身裝束和這樣的豪車有些格格不入,他只是勾唇笑了笑,側目朝著一旁的男人看了一眼。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倒是一身襯衣西褲穿得還算正經,此刻手指在膝蓋上搭著,輕輕地一下一下敲打著,聽了這話,也就勾起唇角來微微笑了,語氣裡帶些不正經的調侃,“哪能啊,做人不能忘本,沒有天哪有地,沒有地哪有家,沒有家哪有你,沒有你哪有我啊?再說了,你不是我上司麼?你假假也是個風成傳媒的執行董事,我是風成旗下的藝人,巴結巴結上司還是有必要的活動,不是麼?”
“影帝這話讓我好榮幸啊,你要真這麼懂事兒,就不會弄出這戀愛的新聞來讓公司頭大了,你不知道最近公關部和新聞聯絡部那邊為你的事情都操碎了心了麼?”
影帝聽了這話就笑了,轉眸就看著蘇鹿,“當初籤我的時候,合約裡可沒有什麼限制我感情生活的條款,最多隻有個談戀愛需要報備罷了,我戀愛的事兒,一早就和Jim報備過了,我為公司獻青春獻熱血的,公司可不能不管我。”
蘇鹿聽了他這話笑笑的,剛準備說句什麼,開著車的老何,忽然就將車子停下來了。
“怎麼了?”蘇鹿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就看向老何。
老何眼睛微微眯了眯,看清楚了人行道上那個提著鞋子光著腳走著的大肚子的單薄女人。
原本還以為是幻覺,畢竟現在這秋老虎來勢洶洶的,正午的陽光特別毒辣,路邊都沒有太多行人,這個女人就顯得尤為突兀。
老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