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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亡羊補牢道,“小乖錯了,不該耍心眼兒,小乖不是故意的,就是習慣了。小乖認罰……”垂著小腦袋,拖著掉到腳踝的褲子,蹭到目的地附近,偷偷打量自家阿瑪的神色。

男子抬起胳膊,小娃娃象徵性地躲了下,隨後卻又乖巧地趴到自家阿瑪略略分開的腿上,捏住手邊的衣襟,閉上眼眸,腦海中的想法是,會心軟吧,會心軟……嗚,好痛。

檀木製的尺子咬在兩瓣無辜的小臀上,饒是繃緊了皮肉,還是疼得小孩兒嗷地叫了出來,咬牙強忍這種事情在欣晟小爺的字典裡從不曾存在過。偏偏做阿瑪的不肯饒過,頓了頓又揮了一尺子,成功地染紅了整個小屁股的下緣。

小娃娃抽噎著,很努力地想去倒數計數,想用剩餘的數目安慰自己,但三十多下的欠債就像重重大山壓得小傢伙透不過氣來。林貝勒落尺子的速度一如既往地緩慢,小傢伙非常辛苦地構思著下一個著落點,卻又不敢回頭去看,緊張得小腿微微抬起。

五下過後,以臀峰為分界點,很明顯的上半部分還是白嫩嫩的,下半部分卻已然如同過熟的蘋果一般。冰涼的尺子還在顏色較深的地方點了點,成功地讓小人兒戰慄了下,握緊小爪子想著,再挨兩下也許阿瑪就會消了氣,到時候再好好認錯。

第六下又降臨在反覆捶楚的地方,低著頭看不到自家阿瑪的表情,小孩兒心裡發慌,還不到十下就已經疼得鼻端發酸了,試探地囁喏道:“阿,阿瑪,小乖錯了……”沒辦法不耍心眼,如今的想法還是,求饒的時機對不對,是不是早了些,會不會再次弄巧成拙。

聽到自家阿瑪輕輕地嘆了口氣,就像在冬日裡呷過一口暖茶似的,莫名地就讓小傢伙有底氣多了,交替著蹬了幾下小腿兒,哼唧道:“阿瑪我疼,我不敢了,我下次不參加比賽了。我,我才剛回來,我在外面都有想阿瑪額娘,我明天還想進宮去看大伯公,還帶了點心給阿瑪……”忙中生亂,小娃娃顯然已經邏輯混亂了。

但身後馬上又被拍了幾下,甚至都沒有輕一些,小乖心裡涼了涼,含住下唇,閉上了嘴巴。默默哀嘆,還是尋錯了時機,也許再過個十下八下,阿瑪才會聽進去自己的認錯。但不知怎麼的,卻還是覺得眼圈發熱,透明的液體滑下臉龐,滴落在暗色的地毯上,消失無蹤。沒出息的小幫主想要伸手去擦擦癢癢的臉頰,卻又忍住了沒動。

明明沒有好好地認錯,尺子卻不再繼續揮下來,連壓在身後的手也拿開了,小傢伙往下滑了滑,被掛在腳踝的褲子絆得踉蹌了下,總算是在男子及時的幫助下,站穩了。拇指在細嫩的小臉兒上劃過,林貝勒挑著眉問道:“是疼的,還是羞的?”

小娃娃癟癟嘴巴,沒了往日的能言善辯,向前撲了下,踮起腳埋首在自家阿瑪的胸前,不管不顧地帶著哭腔含糊道:“阿瑪阿瑪,你怎麼一直一直不理我……我不是故意不乖的,你別不喜歡我。”前前後後也不過捱了十下,小傢伙卻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哭得抽抽噎噎,不肯抬頭。

再次失敗的嚴父順著小孩兒的脊背撫了兩下,巴掌停留在散發著熱度的小屁股上,微涼的手輕輕揉著,沒辦法繼續說責備的話,最後只剩下一句:“傻孩子。”

小傢伙半是委屈半是撒嬌地蹭蹭小腦袋,好像這樣能把自己揉到阿瑪心裡似的。被抱坐在腿上的時候,小屁股忠實地傳來刺痛感,小幫主咧咧嘴,卻沒捨得挪開。

林貝勒靜靜地摟著小孩兒,等小娃娃情緒平復下來,才道:“就算你不乖,阿瑪也不會不喜歡你,做父母的哪有那麼功利。但說了要打四十,總要罰夠數,還剩三十……”

欣晟小爺見勢不對,搶話道:“可,可是我剛剛都跪了很久了啊。”扯住自家阿瑪的衣角晃晃,試圖讓其回心轉意。

男子看上去頗為認真地思索了下,低頭就看到自家小孩兒一臉地期盼,略微溼潤的眼眸還閃著光。腳踝上掛著褲子,卻仍然不安分地輕輕踢蹬著,焦急得緊。做阿瑪的終於鬆口道:“好吧,那就分開罰。還剩三十下,每過一天就加一下,每天打多少下,打多少天,你算給我聽。若是算不明白,就老老實實地趴這兒,把剩餘的都領了。”

小傢伙微怔了下,伸出兩隻小爪子,左看看右看看,但手指就那麼幾根,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抹了一把額上的薄汗,急中生智道:“啊,算好了,我算好了!”

林貝勒挑起眉宇:“還挺快的,說來聽聽。”

小幫主抿抿嘴,努力壓下抑制不住的得意,伸出兩個手指道:“每天打兩下,一共三十天。”揚了小腦袋,明顯是在等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