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抒看了我一眼。
「真的!」我強調。
傅寧抒唔了一聲,聲音有著笑意:「你信就好。」
我怏怏的閉上嘴巴……
算啦,不說了,反正還有兩年的時間能長個兒,到時就知道了!
見我不說話,傅寧抒看來,就道:「好了,矮也不怎麼樣。」
「那是先生長得高才這樣說……」我小聲咕噥。
「你要想長高,也不是沒法子……」
我正豎起耳朵,就聽聲音忽地沒了,才覺疑問,眼裡見著前頭,忍不住一愣,就也跟著傅寧抒停下來……
前頭來的是李易謙,看起來像是才從舍房那兒出來的,手裡還拿著把傘。
「先生好。」他向傅寧抒問候。
傅寧抒嗯了一聲,不鹹不淡地提醒:「下雨了,別在外頭多待。」
「是……」
李易謙應著便走,經過我旁邊時,頓了一頓,往我看來一眼。我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麼,他已經快步的向前走了。
傅寧抒似乎沒覺得奇怪,只是又邁步。
我慢慢跟上,猶豫著要不要說李易謙知道了,那日不是什麼掌櫃送我回來的事兒……
「先生……」
到房門前時,我忍不住,還是出聲了。
「先進去再說。」傅寧抒淡淡地道,推開了門。
我喔了一聲,趕緊進到裡頭。
不過,他又讓我先收拾整理,晚些再說……
然後等打水擦了澡後,又看了點兒書,就困的眼皮直打架,想也沒想上床就去睡,於是提也沒提了。
四十三
那雨一直下到隔日過午才停。
當然也就沒去射箭場——但以李易謙的話來說,就只是躲得過一時而已,下回又到萊先生的課,天氣就好得很了,只差沒出大太陽。
然後萊先生見著我練習,又搖了搖頭……
可其實,我感覺自己已經很有進步的,至少拉得動弓了呀,就只是……嗯……箭射得不太遠而已。
不是射不太遠,而是根本沒射出去吧,李易謙見了,老是這麼潑冷水。不過他說歸說,還是看不過去的再教我一次。
說也奇怪,和他不理我的時候一樣,同我開始說話也很突然,總之又和之前同樣了,有時候課上完,會等我一塊兒離開,要去哪兒也會問。
雖然我挺納悶的,也好奇他前一陣子到底氣什麼,可又怕問得不對,讓李易謙再鬧一次彆扭,想想就覺得算了。
要是又讓李易謙生氣的話,射箭這一門,就沒得問人了……
平常很多科目都能問傅寧抒,可萊先生教的課,有點兒不好問,不是傅寧抒答不出來,而是……唔,都是得親身示範吧。
而這大晚上的,能去哪兒示範……
就算傅寧抒肯摸黑到射箭場來,我也不敢,這裡白日感覺就陰涼陰涼的,到了晚上肯定更可怕。
所幸還有李易謙……
比起其他人,他還算有耐性,也講得仔細,之前曾問丁駒,聽得我越加混亂。
而有次去問陸唯安,他就講了一次,便很不耐煩,直說我真笨;一邊的陳慕平看不過去,就跟我解釋了動作,可我還是沒聽懂,陸唯安就把我趕開,拉了陳慕平到另一邊去練習。
不過那會兒,我才恍然一件事兒。
他們之間……好像也沒事兒了。
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呢,怎麼不管是李易謙,還是陸唯安或陳慕平,那脾氣都好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的。
不過,只要都不再冷冰冰的不睬人就好,莫名其妙也不怎地。
唔……總之,多虧有李易謙,那箭稍稍的射得遠一些,雖然距離射靶還有一小段距離,但萊先生看過後,終於點頭了。
最近開始,只要是文先生的課,就得到棋室去下棋。
書院的棋室有三間,其中一間平日都是開放的,時常有學生會進來玩棋。
之前我也曾進來過,就看他們把那些黑子白子隨便的放,可神情都很正經,有時眉頭還會皺緊緊的,像是很苦惱的樣子,連帶在一邊看著,也覺得糾結起來。
就覺得……圍棋是很困難的東西。
文先生講了一次規則和玩法,但班裡的學生似乎一早都會的,沒誰看著是聽不懂的樣子。
……好像除了我而已。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會,李易謙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