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絲吊燈裡面樹著是矮粗地白色蠟燭。
為了迎合藍東隅的口味,華士親王特地請了華人主廚。
大提琴的琴聲低沉卻莊重,嚴肅卻雋永。
“什麼曲子?”藍東隅問。
“《愛的葬禮》”回答他的就是華士親王。
華士親王,英國皇室中身世最神秘的一位,出身於高貴的愛德華一族,卻因為一樁不為人知的醜聞,被踢出皇室繼承人名列。
藍東隅剛到英國,一下飛機就和軍備組的人各奔東西,他們下榻白金漢宮,而藍東隅按照戴笠吩咐,來到卡瑟爾皇家公寓。
華士親王,他這一生的醜聞,是他的性別。他,準確的說,應該是“她”,華士親王,她是“女性假□畸形”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費盡周折要你來英國嗎?”華士親王第一次見到藍東隅就準確地認出了他,“我甚至交出了我在盧森堡的所有的私人銀行,我不惜一切代價,只為見你一面。”
“我聽從上級命令。”藍東隅言簡意賅。
“我要你知道為什麼。”華士親王的眼睛,是淡紫色,當你被他久久凝視,你就覺得就像掉入一片泥沼,你越掙扎,陷得越深。
“我要你知道為什麼,墨秋。”
“墨秋?”藍東隅尾音一顫,不可置信。
“你知道你母親曾經留學英國嗎?”
“我知道。”
“你知道你母親當年的贊助人誰嗎?”
“難道是?”
“是我父親。”
“口說無憑。”
“你可以去問香港劉家老大。我沒必要騙你。現在我叫你來,只是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你的?”
“《水墨春秋》。”
藍東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轉眼冷森森地笑了。
“你忘了你老師教你的東西。”華士親王低低一笑,“戴老闆給你找的老師,都是頂尖的情場高手,他們渾身都是勾引人的本事,怎麼我看你似乎學藝不精啊。”
“他們說你喜歡男人。”
“我是女人,當然喜歡男人。”
“無論是男是女,你既然知道我為你做的準備只是為了幫助我們國家得到更多的贊助,那又何必與我惺惺作態?”
“我為什麼要跟你惺惺作態,知道嗎藍東隅,今天布萊恩特那老傢伙都跟我抓狂了,他說你的朋友商華,暗地裡賣了軍火給甘地家族。”
藍東隅猶如被錘子錘到了腦袋,一下子暈暈沉沉,他聽到了什麼?這種緊要關頭,商華竟然插手南亞事務……簡直!簡直!
藍東隅攥緊了雙手。
“他不知道你們正在求我們英國幫助嗎?”華士揶揄不屑,“總之,為了讓你來英國,我可是花了大血本,你想走,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國家之間的政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我只要我想要的東西。”
“《水墨春秋》是我母親的遺作。”藍東隅不卑不亢說道,“你為什麼要得到它?”
華士的臉突然變得扭曲,他憤怒吼道,“那是屬於我們愛德華家族的財產!”
“我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藍東隅舉起銀盃,“中國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我人已經到了你的地盤,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戴笠已經接到軍購組的電報好幾天了,他也頭痛好幾天了,飛機大炮子彈坦克等等等等的軍火,眼看就要泡湯了。
就在他決定親自去一趟香港拜訪杜月笙時,商華已經到了重慶。
“沒想到我會親自來見你吧?戴老闆。”商華笑笑,取下大衣掛在衣架上,摘下帽子露出他剛剃了頭髮的頭頂。
商華毫不見外,就像走親戚似的往沙發上一坐,兩條腿就擱到了茶几上。
戴笠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歡迎,坐到了商華對面,正對著商華的皮鞋鞋底,他視而不見,淡定自如。
“事情鬧大了,你不來見我我也要來見你了。”戴笠就像長輩安撫小輩似的語氣雖重卻神情溫和,“我說商大老闆啊,上次你心血來潮非要跟著阿隅去臨澧教書,我看在杜老爺子的面子上就也答應了。可是現在——你瞧瞧你把事辦的?”
“怎樣?”商華故意問道。
“呵呵……”戴笠牽扯一下嘴角,笑了笑,“販賣軍火這種事,國內玩玩也就得了,你去招惹英國做什麼?你明曉得印度是英國的殖民地,你明曉得甘地家族是英政府的眼中釘,你說是不是掉錢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