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東將雙手插在口袋裡面朝大海,這時緩緩轉過了他那高瘦的身子,然後看著墨裳說道:“不必為夜北。也不必為家國,只為你自己。敢問,你願意孤竹國的往事重現麼?你願意商周的悲劇重演麼?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也不難為你做任何事,可是九鼎是在秦始皇手裡消失的,秦始皇又與河北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用再說了。遼東的事情,你解決。河北的事情,我解決。你說的對,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們儘快找碣石吧。”墨裳看著羽東,語氣堅定的說著。
羽東緩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秦震沒想到。羽東那麼輕易的就讓墨裳答應了下來。
不過想想,羽東那話說的也是夠重了。不管是孤竹還是商周。全是亡國的例子……這已經不僅僅是幫助軍方做什麼事情了,說大了是為蒼生。說小了是為自己。這話把墨裳逼到了一個不得不答應的境地。
不過秦震也明白,事關龍脈風水,羽東也不是危言聳聽。那禹王九鼎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個巨大威脅,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墨裳的意思是租船出海,前去卦象中的地方尋找禹所積石山。
雖然秦震對墨裳的易數精通佩服的是無以復加,但仍然對此不抱太大希望。
渤海灣是內陸海,面積就這麼大點兒,海里要真是有座山,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
這時候秦震又想起了墨裳的那個卦,不禁對羽東問道:“剛剛那東南兇……是怎麼個意思?”
“易經第三十九卦水山蹇。上卦為坎,坎為水;下卦為艮,艮為山。山上有水,水中有山,步履難行,舉步維艱。利西南,不利東北,除非有貴族王公,方獲吉祥之兆。”羽東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墨裳。
墨裳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海。
秦震忽然覺得,墨裳之所以答應羽東,或許也和這個卦象有關係。少將,地位雖高,但可不算是貴族王公。要說這卦象真靈驗的話,那墨裳就算是他們大家的護身符了。
說走就走,一點兒都不含糊。羽東讓秦震和顧傑去準備吃的喝的,尤其是水。在大海里可是沒有水喝的,看著海渴死的感覺一定很痛苦。
姜旗去準備一些必要的裝備,而羽東和墨裳則是去找合適的船。
出海的船挑選很重要,他們幾個人的身家性命就全看那“一葉扁舟”了。
而且出海之前的規矩也有很多,比如出行前要看好海上風,超過五級風就不宜出海。
還要好好檢查帶上足夠的燃油,要不然困在大海中間就只能等著餵魚了。
像秦震這樣有深海恐懼症的人,不暈船吐死就不簡單了,指望他遊三十公里回到老龍頭這簡直就是妄想。
姜旗說他們還要準備些防水鞋、防水服,以免海上起風的時候把衣服打溼,到了夜裡就只能凍死了。
至於其它的特殊裝備、潛水裝備,羽東的車裡早就都已經準備好了。
包括浮力背心、呼吸裝置、潛水服、面鏡、腳蹼、氣瓶等等等等……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羽東他們準備的是一應俱全。
他向來做事都是深謀遠慮的,明知道目的地是渤海,怎麼可能不帶水下用具。
秦震和老顧坐在海邊的一個小店裡,已經買好了食物和淡水,現在就等著船來了。
沒有多長時間,就遠遠的看見羽東回來了。只是,這次他的臉上多了個墨鏡。
那高高瘦瘦的帥氣模樣,本來就已經很吸引人了,這墨鏡再一帶上,更是冷酷範兒十足。惹得一大堆海邊的美女們,都是滿臉媚笑的佇足對他行“注目禮”。那一雙雙放電的媚眼,看的秦震他們好像全身都在過高壓電。
老顧呵呵的傻笑著說:“咱東少這輩子一定是命中犯桃花。”
而秦震卻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他是那張臉犯桃花吧。”
正說著,羽東就走了進來,剛一坐下,秦震就冷嘲熱諷的笑道:“東少,你可是真有閒心啊!我們這一個個都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了,你還有時間去買個墨鏡,捯飭捯飭自己?要不然你留這兒度個假?”秦震說著,還特意給羽東指了指周圍那些被他所吸引的“狂蜂浪蝶”們。
不過羽東連眼都沒抬,直接扔給了秦震和老顧兩副墨鏡,冷冷的說道:“海上陽光的反射強烈,如果不帶太陽鏡,有時候會被光線晃的分不清方向。你,不希望出現那種情況吧?”
即使隔著墨鏡,秦震都感覺到了羽東那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