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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緊閉,臉色蒼白,嘴唇泛著異樣的灰黑,趙雪伊則趴在木狄床前,單薄的背影顯得如此傷感,如此悽美。

“雪伊……”涼瀾輕喚一聲,緩緩來到趙雪伊身後。

聽到涼瀾的聲音,趙雪伊身子微顫,許久才轉過頭來。她原本清麗的眸子已經哭得血紅,甚至微微腫脹,失去了該有的神采。

“慕容公子。”她開口,聲音卻是抑制不住的哽咽。“木少俠他……”

“沒關係的,放心吧。你也累了一晚,回去休息吧。”拍拍趙雪伊的肩,她略帶疼惜地說道。

“我不累,木少俠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我要守著他。”趙雪伊眼神堅定,沒有半分猶豫。如此柔弱卻又堅強的女子,涼瀾打從心底喜歡。

“雪伊,我答應你,木狄會沒事的。乖,回去休息,相信木狄醒來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扳過趙雪伊的身子,涼瀾微笑著注視她。雖然面具使雪伊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她眼中的自信令雪伊的身子漸漸放鬆,眼裡的不安也消退下去。

“真的會沒事嗎?”趙雪伊還是不確定地問。

“你不相信我?”

“我……”怯生生地看看涼瀾,片刻,她還是乖乖地點了頭,踉蹌著起身。只是臨走前,她的視線又回到木狄身上,深深的,帶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住進了心中,不似對慕容珏的迷戀,那是一種淡淡的依戀,淡淡的渴望。如細水,卻唯此長流。

北流的冬天較之他處顯得格外鮮明,不是因為滿地的積雪,也不是因為南去的大雁;而是那份深沉的蒼涼,那份延綿不盡的幽幽荒蕪。當枝頭的綠葉泛黃,翻轉著翩翩而下,那淡淡的苦澀漫開,直至心底,漸深漸深;抬起久久沒有凝視他物的眸子,驟然發現,原來,綠意早以離去,剩下的只有褐黃的蒼白,無聲、無息。

看著眼前的一切,秦殤歌雙拳緊握,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尊主,寇仲亦此番這麼做,我們要不要……”鸞恭敬地站在秦殤歌身後,氣息有一絲不定。

秦殤歌仍舊戴著鬼面,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他倒向袁衛卿那邊對我們來說也並不一定是一件壞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那尊主,範離他又該如何處置?”

“他?哼哼……”秦殤歌冷冷地笑笑,“你以為他還可以逍遙多久?”

鸞不解地抬頭,卻正好對上秦殤歌陰冷的目光。微微一滯,趕緊低下頭。“是屬下多言了。”

“本尊聽說問殤樓的楚靜投靠了範離,可有此事?”

“回尊主,據屬下查探,確有其事。不過楚靜離開問殤樓後就無法覓得行蹤,屬下以為,他應該已經和範離匯合了。”

“哦?”秦殤歌不以為然地輕哼,“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範離怎麼會將其留在身邊。”範離的為人他最清楚,當初救下他,看中的正是他那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的陰狠。試問,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顧念情誼而對沒有價值的人心慈手軟。恐怕眼下的楚靜已經是一縷亡魂了。

“罷了,你還是繼續去看著袁帝的動靜。倘若他有異動,立刻回來稟報。”

“屬下領命。”鸞俯身,恭敬地退下。這一切尊主已經計劃了十幾年,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為了當年的恩情,為了這十幾年的照顧,無論他現在所做的事有多麼瘋狂,她都會陪他到最後。即使他心裡根本沒有留下自己的身影,即使他眼裡再也容不下另一個女人。

痴傻嗎?癲狂嗎?當心淪陷,再多的言語又算得了什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懷著不能道明的情愫,她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守候,無怨、無悔。即使這是註定的悲劇,她絕無不甘;即使這是無法希冀的絕望,她亦甘之如飴。

“鸞是鳥之王者,她高貴、自尊。從今以後,你就叫鸞。不要再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你要好好活著,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知道後悔,後悔對你做過的一切。”

她的名字是他給的,如今的她只為他而活。墮落嗎?那就讓她跟著他一同墮落吧。十八層地獄算什麼?只要有他,即便是十九層、二十層,甚至是百層、千層,她又有何懼?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寒風瑟瑟,又怎敵烈烈心火。浴火重生,她的涅槃卻是又一次毀滅的開始。可是,她的心不再空洞,她的眼不再迷惘。因為有他,她有了克服一切的力量;因為有他,她如飛蛾撲火一般,為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