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馬車,婉婉蜒蜒,所過之處,連禁衛軍都別過頭去,不敢正視。整個皇宮,宗人府相當於一個禁地,人人談虎色變。
“嗯?好重的寒氣!”
方雲坐在馬車裡,突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潮,遠遠地傳來。心中一動,立即開啟簾子。只見遠處,一座大理石的建築,孤獨的立在前方。這股寒意,就是從這座建築裡傳來的。
方雲心知,這必然就是宗人府了。
皇宮裡的宮殿,都是連綿不斷,一座連著一座,密密麻麻。但這座宗人府數百丈內,看不到一個宮殿。不止如此,也看不到一個宮女、太監和侍衛。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小侯爺,到了!”
絡緦鬍子大漢道,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再強悍的人,到了這宗人府,都得低頭。這個小侯爺,有罪受了。
“嗯!”
方雲淡淡地應了一聲,推開車廂,負著雙手,走了下去。神態淡然從容。別人怕這宗人府,他卻是不怕!
也不用這絡緦胡漢子領路,方雲自己就往前走去了。馬車前方,是一片血色斑斑的大理石廣場。方雲從上面走過,能感受到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曾經有多少宮女、太監、妃嬪、皇子在這裡受了刑,然後流著血,拖進拖出。
過了這片廣場,迎面就是三個硃紅大字“宗人府”,這三個字鐵勾銀劃,還有赤紅的墨汁往下淌。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厲魄,在上面使勁掙扎,用利爪刻下這三個,然後淌下一路鮮血。
方雲只是掃了一眼,便昂藏巍然的踏入了宗人府。
宗人府的甬道很窄,而且沒有光,很暗。而且牆壁都是大理石的,冰冷冰冷。
方雲走進去,迎面就看到兩排穿著玄黑色勁裝宗人府獄卒,這些人目光銳利,呼吸如雷,顯然是高手。
“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名獄卒沉著臉,手中拿著索鏈和刑具,二話不說,就要往方雲的手上套去。
“放肆!”
方雲瞳孔一縮,目中暴中閃過一絲厲色。手掌一揚,兩名獄卒立即飛了出去。
“譁!”
這一下捅了馬蜂病,二十多名宗人府的獄卒全部亮出了武器,一個個殺機騰騰。
“進了宗人府,就是犯人!就得戴上刑具!這是宗人府鐵的規矩!你居然敢在宗人府中動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名獄卒首領厲喝道。
“混賬!本座乃是朝廷冊封的平妖大將軍,你們居然敢給我戴上刑具!哼!”
一聲怒吼,方雲腳下一跺,整座宗人府地動山搖,隆隆震動,彷彿是要倒塌的。就在此時,大理宗內猛然也發出“轟”的一聲震動,整座宗人府立即又鎮定下來。
“放肆!”
與此同時,宗人府眾人勃然大怒,立即就出手了。
“哼!螻蟻一般的東西,給我趴下!!”
方雲一聲暴喝,一股龐大的威壓破體而出。地變巔峰的強者氣息一洩露出來,這些宗人府的高手,立即就像被石頭壓住的蛤蟆,一個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哼!”
方雲冷哼一聲,負著雙手,立即就踏在這些人身上,跨入了宗人府裡面。
宗人府外面的甬道突然又窄又暗,但到了裡面,卻豁然開朗,地方要大了許多。不過,依舊是四面封閉,沒有窗子。只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懸掛在頂頭,射出一圈圈慘白慘白的光芒。給人的感覺,就像到了墓穴裡面一樣。
在夜明珠慘白的光芒中,一名臉皮白淨,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大堂上。兩邊垂幔,披掛而下。右宗人孟子慶雙手張開,虛虛的按在寬椅扶手上,顯露出一股無邊的權勢。看到方雲進來,他的眼神微眯,射出一陣陣冷光,寒聲道:
“方雲,你好大膽子!敢在宗人府中動武,你還是第一個!”
聲音高高在上,透露出一股毫不掩飾的威脅。
方雲沒有說話,也沒有行禮,只是盯著他打量了兩眼。這人面相倒也威嚴,就是雙眉凌利,嘴唇微薄,給人的一種刻薄寡恩的感覺!
宗人府在上京城中,從來都是談虎色變。人人都知道宗人府的右宗人叫做孟子慶,不過卻沒人見過,也沒人想見。除了這個孟子慶,宗人府的其他一切都是迷團。甚至連宗人府宗正的名字,都沒人知道,更別說是神秘的宗令了!
“這人想來就是右宗人孟子慶了!怪不得宗人府一直兇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