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進府裡,卻餵了四老五十的嚴世藩的。
一邊吃奶,嚴世藩一邊得意的對荔娘道:“昨晚又是三個‘紅籌’,如此速度下去,一千的目標指日可待了吧?”因為玩弄的女子實在太多,縱使天才無比,嚴世藩也記不清到底玩了多少個。但他是工部出身,對統計數字十分在行,便命人做了一種‘淫籌’,就是一塊塊邊上繡著花朵二尺見方的白綾方巾。
專門派最得寵的姬妾掌管‘淫籌’,當然他將其稱為‘紅籌’,每姦汙一名婦女,便留下一籌作為紀念。並且那姬妾不單是給他計算總數,每年每月每日,各玩了多少個女子,都得清清楚楚的記下來。
據他掌管‘淫籌’的姬妾統計,自嘉靖三十三年發明這種玩法後,嚴世藩平均每年的‘淫籌’總數,都在六百左右;今年嚴世藩有意振作,設定了一千籌的目標。
“爺今年已經有了六百三十籌,”只聽那荔娘如數家珍道:“現在是八月,離著過年還有四個月半月,一百三十四天,再平均十天得二十八既可。”
“唔。”嚴世藩聞言垮下臉來道:“原來任務還是很艱鉅的……”說著又放聲大笑道:“不過這個挑戰,我喜歡,哈哈哈哈……”
他正在裡面沒人聲的笑著,外面傳來‘篤篤’地敲門聲。被擾了興致的嚴世藩十分不悅,大聲斥責道:“什麼事?敢驚擾本公的清夢,天塌下來了嗎?”
外面的嚴年其實早就到了,直到聽見嚴世藩沒人聲的大笑,才敢敲門叫他,若是往常,聽嚴世藩這麼說,他必然要賠笑幾句,但這次實在沒這個心情,便壓低聲音道:“少爺,老爺叫您馬上過去。”
“噢……”嚴世藩身著睡衣,揉著惺忪的眼睛,腆著隆凸的大肚皮,從寢室中出來,道:“老頭子又有什麼事兒?”
往嚴嵩書房去的路上,嚴世藩聽了嚴年的講述,面色已經陰沉似水,再沒了在後宅時的輕鬆。
到了書房門前,他深吸口氣,敲敲門道:“爹。”裡面沒有反應,只好再敲,才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進來吧。”
嚴世藩便推門進去,叫一聲‘爹’,就往他邊上的椅子坐去,卻聽嚴嵩沉聲道:“跪下!”嚴世藩愣一下,站在那裡。
但聽嚴嵩又一聲:“跪下!”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在老爹面前,小聲嘟囔道:“好好說話不行?還非得跪著,這地多硌人啊……”
“住口!”嚴嵩突然鬚髮皆張,一拍扶手,怒氣衝衝道:“你這個缺少管教的畜生,再敢多言我撕爛你的嘴!”
“您發這麼大火幹什麼呀?我都多大的人了,您還要打?再說了,您還打得動麼?”這幾年來,嚴嵩年事太高,已經沒有精力管事兒,在內閣裡,都是由嚴世藩代為看奏章、出票擬、寫青詞,掌握了實際權勢,又何況是家裡。闔府上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得聽嚴世蕃的安排,然後才敢去幹。如此一來,嚴世藩竟然為老爹是依附在自己羽翼下的‘昏聵老朽’,對他也越發失去了恭敬。
“好、好、好……”嚴嵩哆哆嗦嗦著連說三個‘好’字,嘴都在顫著,連帶著頭髮和鬍子都在一起抖,一下子顯出了老人中風時的症狀。
嚴年露出驚慌的神色,趕緊奔到嚴嵩的身邊,扶著他,撫著他的背,小聲道:“老爺,千萬別急,身子要緊啊……”
見老爹氣成這樣了,嚴世藩也硬不起來了,他也生怕這老頭一下子被氣反了,那自己還真的撐不起這個局來,便閉上嘴,老實跪在那裡。
嚴年又是按摩又是喂水,使嚴嵩終於停住了顫抖,兩眼卻還在發直。嚴世藩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書案上的那道手諭。
嚴世藩便探探身子,伸手拿過來,展開一看,登時就變了臉色……原先那一臉的不耐與厭煩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恐懼。
這時,嚴嵩也終於回過神來,有道是知子莫若父,見兒子沒有跳腳罵娘,他就知道這事兒跟嚴世藩脫不了干係,便深深嘆了口氣道:“八十二了,這條老命也該送在你手裡了……”嚴世藩聞言深深俯首,一句話都不反駁。
看兒子預設了,嚴嵩又是一陣生氣道:“我告誡了你多少次了,撈錢的路子有很多,有些但作無妨,有些卻不應觸及,出賣考題這事兒,太犯皇上忌諱了,不要再幹了,你為何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廣為傳播呢?”說著氣喘吁吁道:“真嫌自己死得慢,是不是?”
嚴世藩可是受不得委屈的主,被他爹一通訓斥,終於忍不住抬頭道:“考試之前,我確實給吳山打了招呼,讓他給我傳出考題,照顧今科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