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晴坐在椅子上,開啟電腦。
搜尋檔名含有“雲君”的檔案,大約兩分鐘後,搜尋結果顯示為無。
蕭晴想了一下,然後搜尋帶“yj”的檔案,還是無。
蕭晴關上電腦,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回到書房。
她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窗外,半晌後才覺得天空藍得很刺眼。
長出一口氣,蕭晴開啟辦公桌下的抽屜,一個個找過去。最下面的抽屜是鎖上的,她不禁苦笑了一下,覺得她老爸真的很多此一舉。當初搬家和購置傢俱的時候,家裡全部的鎖都放在同一個地方,為的是防止誰丟了什麼地方的鑰匙。
蕭晴起身來到父母的臥室,開啟衣櫃,拿出一大把鑰匙,然後再次回到書房。
在試到第三把鑰匙的時候,抽屜的鎖噠的一聲開了。她開啟抽屜,然後將那些鑰匙放回原處。
回來後,她坐在木質地板上慢慢翻看那些檔案袋。這些都是他備份的醫院資料,以往似乎是沒有上過鎖。也許是住了太久,他已經忘記當初那一大把鑰匙的事了。
蘇雲君!
在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蕭晴出奇的平靜,甚至還帶著一抹淡笑。
她起身,改坐在椅子上,解開檔案袋的繩釦,拿出一疊厚厚的紙翻閱起來。
姓名:蘇雲君
年齡:22
血型:AB
其他的個人資料欄均為空白。這樣就看不出她的身份了……蕭晴不禁嘆息一聲。然後翻看後面的病例記錄。
果然,如她所想,這個人得的是慢性腎功能衰竭。兩年前入住陽南醫院,病情反覆一直未愈。
幾十頁的記載,全是這兩年這個人所做過的檢查、治癒狀況、臨床反應以及治療方案。每隔十幾頁就有一個標籤,蕭晴檢視插有標籤的頁。這是病患病情明顯惡化的記錄:Ⅰ期腎功能代償期;下一個標籤是Ⅱ期腎功能不全期;第三個標籤,Ⅲ期腎功能衰竭早期;最後一個標籤在倒數第二頁,病例寫著:Ⅳ期腎功能衰竭期終末期。
她知道這第Ⅳ期代表的意思——尿毒症晚期。
這就是蕭翟瑞,她父親所說的“沒有時間”的原因。
蕭晴翻到最後一頁,赫然寫著兩個大大的字:換腎。這兩個字是她父親的筆記,並用黑筆圈起來。圈得非常用力且急躁,看得出蕭翟瑞在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大概他就是這個時候打那個電話給陸川的,只是被她不小心接到那個電話。
兩年……她該可憐這個蘇雲君的。兩年時間,蘇雲君的腎臟纖維化不斷加劇,進行了無數次的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但最終還是走到了必須換腎的地步。
而她,就是那個理想腎臟的主人吧……
蕭晴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看了一眼蘇雲君的病房號,她將資料放回檔案袋,繫好繩釦,放回原位。
正打算關上抽屜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什麼,然後又在那些檔案袋中翻找起來。
在看到標有“陸川”這兩個字的檔案袋時,蕭晴的嘴角慢慢彎起來,笑了,笑得慘淡之極……
今天運氣真不錯,猜得到的都是正確的,也許一會兒該去買彩票——蕭晴自嘲地想著。
她翻開資料,檢視起來。
這次連名字和年齡都省了,首頁的個人資料幾乎都是空白,只有血型一覽寫著“AB”兩個字母,後面的病例記錄自然也幾乎空白。寥寥幾行只記錄了上次的急性腎炎,且沒有記錄所配藥品和治療過程,連主治醫生一覽都沒有填寫。薄薄的兩張紙,和蘇雲君那厚厚的一疊反差很大。
AB——他們三人是同一血型。
蕭晴將全部資料放回原位,關上抽屜。鎖發出噠一聲響,在空蕩蕩的書房甚是突兀。
她關上書房的門,來到客廳,開啟電視看起來。
不知看了多久,她聽見開門的聲音。
“晴晴?你回來了嗎?”
鄧卓顏的聲音帶著驚喜。
“怎麼會今天回來。”
蕭翟瑞的聲音似乎只有驚訝。
蕭晴勾起嘴角笑,然後懶洋洋地走出客廳,斜倚在門框。
“突然想家了,所以回來看你們啊。”她說得玩世不恭。
“不用上課?”蕭翟瑞換好拖鞋走到她身前,“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課。下午才有課,我吃完午飯再回去。老媽,今天中午吃什麼?”蕭晴一個箭步衝到鄧卓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