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再一找,發現牆上嵌著上下四個鐵環,應該是把犯人掛在壁上用的。
見那上面兩個鐵環,高度正好合適,他不由暗叫好險,差點就出了醜。又用了壁虎遊牆功,將腰帶送進環中,繫個死扣。兩個手下架著那璫頭,將其腦袋往繩圈上一送,便撒了手……
對另一個男子如法炮製之後,三人又檢查了牢中,便悄然離去了。
刑部堂官黃光升輾轉反側、一夜未眠,滿心滿腦的驚懼憂思,折磨的他一夜見老。這種感覺,只有當年審理嚴世蕃案時,才曾有過一次。
‘希望能再次順利過關。’想到那一次有驚無險,換來了幾年好日子,黃光升心下稍稍安定。‘然而那次,可沒人讓自己做不法事啊’念頭一轉,他心裡又鬱悶起來,這次雖然不是自己動手,但為他們提供方便,一旦露了餡,也難逃其咎。
不過也不要緊,自己畢竟是十幾年的老刑名了,早就把刑部經營的鐵板一塊……只要是死在刑部這一畝三分地裡的人犯,自己手下那班能人,就能製造出天衣無縫的自殺現場,到時候縱使有人懷疑,卻也想不到是自己這個尚書,親自下令動的手。
就在胡思亂想中,天亮了,丫鬟進來伺候老爺洗漱更衣。梳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出了一對黑眼圈,配上稍高的顴骨,顯得有些晦氣,心情便更糟糕了。穿戴整齊後,也沒吃早飯,就坐上轎子,匆匆趕往部裡了。
半路上,遇到匆匆往他家趕去的張司獄,一見面便稟報道:“部堂,大事不好了,昨日關進來的兩個欽犯自縊身亡了。”
“什麼……”坐在轎子裡,黃光升的面色數變,深吸口氣道:“確定是自縊嗎?”
不問時間、人物、結果,卻只問手段,實在另類的很。那張司獄愣了一下道:“是,看上去是,不過仵作進去驗屍的時候,劉郎中讓我來給部堂報信,也就沒細看。”
聽說自己的心腹和仵作都到場了,黃光升鬆了口氣,恢復了往常的從容道:“將情形如實道來……”
“是。”張司獄趕緊一五一十道:“屬下今早起來,按例巡視牢房,走到地牢的特字號時,開啟窗往裡一看,就見裡面關著的兩個人,全都吊死在牆上。屬下當時嚇壞了,也沒有特字號的鑰匙,無法進去解救,只好趕緊去上面,找到當值的劉郎中,他取了鑰匙和我下來,開啟門,便見人已經死透了……”說著他一臉惶恐的望向轎子裡道:“部堂大人,您是知道屬下的,俺一輩子兢兢業業,從來不敢懈怠……”
“說這些幹什麼……”黃光升不耐煩的打斷他,部堂大人公務繁忙,怎會跟一隻替罪羊廢話,便吩咐轎伕道:“快去現場!”轎子便加快速度,將一臉絕望的張司獄甩在後頭。
回到部裡,他便直奔大牢,牢內外已經佈滿兵卒,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但黃光升自己都有些好笑,該逃出去的,早就趁著早先的混亂跑掉了,現在整這一出,也不知是做給誰看……總體來說,黃尚書下地牢之前的心情,還是比較輕鬆地,作為曾經醞釀過十幾個類似奇案的老刑名,他有信心面對任何突發狀況。
‘反正人是死的,至於是怎麼個死法,都要聽我們專業人士的。’黃光升心中自通道:‘只要本部給出了結論,就算鎮撫司也無法推翻。’
邁著從容的步伐,黃尚書下到了地牢之中,立刻被刺鼻的腐臭味,頂得一陣頭暈。下屬趕緊奉上燻了香的白巾,黃光升便掩住口鼻,來到了案發現場。
刑部地牢特字號監房,正是夜裡發生兇案的那間,不過此刻被十幾個松明火把照得白地一般,濃重的松油味道,掩蓋了牢房中其他的氣味,讓黃光升感到好受一些。他收起掩口的白巾,四下打量起來,只見兩具屍體已經被放下,現場也被先到的人破壞的不像樣子……又親自檢查過一遍後,以黃光升專業的眼光看,就算包拯宋慈再世,也已經無法推翻自殺的結論了。
一顆心徹底放下,黃光升便用白巾擦擦手,靜靜立在那裡,等待其它衙門的人來。
過不片刻,大理寺卿楊豫樹、鎮撫司指揮使陸綸,便同時趕到了,只是兩人的神態大相徑庭,前者驚恐莫名,後者卻好整以暇,有些來看熱鬧的意思……讓前者不得不在焦急之餘,暗暗腹誹一句,紈絝就是紈絝!
兩人下了地牢,見到黃光升,簡單問明情況,各自的手下便上前勘察,結果不出意料……都是‘無法排除自殺的可能’,那就只能採信刑部的結論了。
“怎麼就死了呢?”陸綸抓耳撓腮道:“這可怎麼跟皇上交代?”
“哎,陸大人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