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哎呀欽差大人,下官那時候也是嚇壞了,不小心,事後心驚膽戰連門都不敢出啊……”劉知府連忙替自己伸冤。
“哦。”恆昱祺點點頭,徑自走到開審的大堂,有衙役手忙腳亂的搬來兩把椅子放在案桌旁邊。
恆昱祺拉著重濤坐在椅子上,唐八唐九站在身後,威風凜凜。
劉知府喊了升堂,衙役問道:“大人,是帶一個上來,還是……”
恆昱祺不耐煩道:“都帶上來吧,省得麻煩。”
劉知府咬牙笑道:“聽大人的,都帶上來!”
躺下烏泱泱跪了一群人,最前面的米商老闆渾身血跡,是被人拖上來的,自己站都站不起來了。
恆昱祺斜了劉知府一眼,道:“劉大人,開始吧?”
劉知府勉強笑了笑,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那些人集體打了個哆嗦。
最開始說話的反而是那遍體鱗傷的米商,他伏趴在地上,聲音嘶啞道:“小人,小人乃是城中米商,姓範,叫範如貴。小人身邊這兩個是小人大兒子範俊英和範俊生。”
他說完,其他幾人也都哆嗦的說了,基本上都是大的帶小的,拉家帶口。
“不知這些人,犯了什麼罪?”恆昱祺看向劉知府,“米商,鹽商,馬商,書商……劉知府這是想要把城中商賈全部一網打盡嗎?”
劉知府嘆氣道:“大人你有所不知,他們參與了那天刺殺下官之事,如今這米商已經招供。”
“哦?招供?拿來我看看。”恆昱祺顯得頗為感興趣,道:“刺殺朝廷命官,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範俊英想要說些什麼,表情猙獰,卻被範如貴按住了。
恆昱祺看完供詞,冷笑道:“豈有此理,因為這樣一點兒小事便找人刺殺知府?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這還審什麼?來人啊,把這些人全家全部抓起來,斬首示眾!”
這一句話,不但把劉知府震了,也把躺下所有人都震了。
“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們冤枉!!!”頓時,堂下喊冤之聲此起彼伏。
恆昱祺把按了手印的供詞往下一扔,冷笑道:“既然已經招供,何苦現在喊冤?”
“大人……”劉知府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道:“殺了罪魁禍首即可,何必如此動怒,下官,下官……”
“你是朝廷命官,象徵著朝廷臉面,遇到這種賊人,自然要殺一儆百!本是要誅九族,如今劉大人心善,不如誅三族便好。”恆昱祺示意那些欽差,“抓人!”
“大人!我父親是被屈打成招的!!!”範俊英終於忍不住,大喊出聲,“大人,求大人明鑑!我父親一生良善,去年災年還親自護送了幾百斤糧食送去救災!如何會因為這一點點稅款而找人刺殺知府大人!劉知府不問詳情,屈打成招,甚至還暗示我父親若是認罪,便可放過我們全家人。他還往我父親身上烙下印記,說若是被旁人看到這印記,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們!大人,大人!!我們是被冤枉的啊!”
劉知府氣的雙手直抖,眼睛瞪的溜圓,怒道:“如何冤枉你們了?當初因為稅款刺殺本知府,本大人本想饒過你們,如今看來怕是不用了!來人啊,全部抓起來!”
“慢著……”恆昱祺抬了抬手,制止了那些衙役的動作,疑惑問道:“印記?什麼印記?”
“哪裡有什麼印記,不過就是用刑之時烙鐵的痕跡,嚇唬嚇唬他們罷了。”劉知府的冷汗順著脖頸流到衣服裡,裡衣已經溼透了。他前幾日不過就是為了威脅這些人,擅自用了那種烙鐵,沒想到會突然蹦出來個欽差,還如此專橫,讓他防不勝防。
“哦?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恆昱祺點點頭。
重濤低聲道:“我是想要看一下的,一個烙痕就能嚇唬住人,劉知府手段也是不錯,可以學習一下。”
“既然師爺想看,那就看吧。”恆昱祺抬抬下巴道:“脫了,讓本官看看。”
範如貴哆嗦著雙手,解開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囚衣,露出後肩。
待看清那烙痕模樣,恆昱祺蹭的站起身來,沉聲道:“劉大人,你如何有這種東西的??”
那烙痕十分明顯,一個圓圈,中間一個屠字。
劉知府被嚇的渾身一震,連忙站起身跪在恆昱祺面前,顫聲道:“這,這,下官也不知道……是,就是放在刑房的東西,隨便拿來一用的。”
“放在刑房的東西?”恆昱祺暴怒道:“這種東西先皇早已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