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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她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昔日的充滿生機的杏眸,早已空洞無一物。修長而帶繭的手指,發顫的伸至她鼻間,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蕭山鬆了一口氣,疲憊的靠坐在巖壁上。心慌亂莫名,她要是死了,就剩他一人了……該怎麼辦?

半晌後,身邊依舊沒有動靜。蕭山捏握住詩畫孱弱的雙肩,將她的身子扭了過來,面對著自己,拼命地搖晃著,咬牙吼道:“都是假的,是我找人冒充的。我向你下了藥,讓你產生幻覺,再找人冒充葉雲跟你娘,讓你親眼看到這一切。他跟你娘,什麼都沒有發生。出去後,你可以跟他天長地久,生兒育女。你聽到沒有?你要是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你不是恨我,想我死嗎?就這樣被我整垮,你甘心嗎!你看看現在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到底是誰?是誰當日口口聲聲說要討回一切公道,將我碎屍萬段的!”

蕭山發瘋的搖著詩畫,從喉嚨中怒吼出來的聲音,久久回震在山洞中。這怒,醞釀已久,卻是針對自己。往昔的算計,終是報在了自己頭上。

兩行清淚,從詩畫眼角滑下。

“放開我……”聲音很是虛弱,毫無生機。

“不要死……”蕭山緊緊抓住她肩,力道大的只差沒將骨頭捏破,緊逼著不放。

太遲了嗎?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詩畫慌了,卻掙扎不脫他的鉗制。慌亂中摸起地上的石頭,抬手砸了過去。

堅硬的石塊擊在蕭山的額角,血,如泉水湧出。蕭山一陣眩暈,身體不穩地晃了幾下,意識開始模糊。他抬手擦了下額頭,滿手是血。

“……”

“……”

身體,“呯”的一聲倒了下去。

詩畫雙眼發紅,手中的石塊握的更緊了。尖銳的稜角扎破手掌,鮮血滲出指縫間,與石塊摻雜在一起。發顫的身體爬了起來,手高高揚起……

當日,他在遙山鎮調戲她,狂妄揚言要包養她,夜夜為他暖床。

當日,他當眾羞辱、掌括她,將豆腐花從她頭上倒下。站在店鋪前放言要整垮葉家,將她趕出桃塢,身無立足之地。

當日,他強行扯她上馬車,殘忍的將她拉到木頭的窗邊,目睹床上交織的身體。

“詩畫,不要死……”蕭山強撐著吐出最後的幾個字,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

“蕭山,你跟詩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單于正在蕭山身邊坐下,憂心忡忡的發問。

蕭山沒死成,詩畫手中的石塊差點砸了下去。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有了猶豫。僅僅因為猶豫,在水潭邊的單于正發現事態不對,趕了過來。

單于正幫暈過去的蕭山包紮好,可詩畫對此卻隻字不提。

“沒事,只是上一輩的一些小恩怨。我兄妹二人同父不同母,女人為了爭寵,常做些勾心鬥角的事。我那天說了姨娘的不是,讓她不開心了。”

“骨血至親,手足不能相殘。詩畫是個姑娘家,落難至此,永無天日,也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光明,說點不好聽的,說不定會老死在這裡。她只是一個姑娘家,難免會心生絕望,你也別隻顧著練武,要多抽些時間陪她。”

“我會的。”

“你們兄妹沒事就好,我已是老骨頭一把,出不出去,無所謂了。你們還年經,有大把的光陰,只要你再努力一點,會達成所願的。”單于正嘆了口氣,拍了拍蕭山的肩膀,“蕭山,你的資質很不錯,武功進步的很快,一定可以帶詩畫出去的,再多點耐心。”

“師父,我們會出去的。”曾何時開始,一向理直氣壯的他,竟感到了內疚。

變了,是何時變的呢?

可這一切,會不會太遲了?

洞裡沒吃的,加上又是大冬天,蕭山的傷,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好。好了後,額頭留下一塊難看的傷疤。詩畫雖然依舊沒跟他交談,可也開始找事做。她將一箱箱的珠寶倒在地上,再一件件的放回去,不斷迴圈往復,以此渡日。

雖沉默不語,可最起碼,她的眼睛是亮的,會動,會閃。

洞中偶爾會掉下出外覓食卻不慎失足掉到洞中的小動物。有時會是一隻兔子,有時會是隻小松鼠。可有一次,上來傳來很大的吼聲,是熊跟老虎相博的聲音,打鬥聲驚天動地的。

聲音越靠越近,地動山搖。沒過一會,洞口的光被遮,一龐然大物“轟”的一聲掉了下來,潭中的水轟然四濺,如利箭般飛射出去。站在潭邊不遠處的蕭山下